明知故犯
感受到次元蜘蛛主教那无形的威胁，仿佛对方利刃已经贴到自己脖子的寿'安吞了吞喉咙，挪动脚步离战斗服更近了一点，似乎想要借此获得一点安全感。
不过当索什扬举起手后，马赫恩还是收起了利刃。
“寿'安，钛与人类帝国有过很多次战争，你们应该是目睹了帝国的骑士和泰坦，所以有了研制这种大型战斗服的想法，对吧？”
“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这是绝密，我们在以太面前立下誓言，死也不会泄露。”
索什扬盯着他，忽然转过身走向水晶球，随着手指轻轻一触，许多画面出现在半空，还是那些钛族俘虏被处决的画面，另外还有被俘的土氏族科学家们绑在一起，附近围着一群低吼的食肉龙。
不仅仅是画面，他们的祈祷声，惨叫声，呼喊声也随之传来。
寿'安惊恐的看着这一切，不停的摇头。
“不不.不能这样”
索什扬看向他。
“寿'安，如果孤说，你只要把这款新型战斗服的一切数据和信息交出来，他们就可以活，你愿意吗？”
寿'安愣了两秒后，忽然大步上前，大声说道：
“我愿意！我愿意！”
这反而让索什扬有些意外，他伸手关闭了那些画面，反问道：
“你不是说以生命起誓过吗？”
“我不能为了自己的誓言而牺牲他人的生命！尤其是那些年轻人，他们还有大好的未来和潜力，不应该就这么死去。”
“这款战斗服难道不比他们的性命更重要？”
“再好的装备怎么可能比生命更重要！？装备可以再研发，只要努力的钻研，研究，总会有更好的！没有任何武器装备是不会落后的，或者说从诞生的那一刻起所有东西落后了可生命失去了，他们的潜力和知识也会失去，这才是真正的损失！只有活着的人才能开发出更新，更好的东西！”
索什扬沉默了很久，直到他转身发出一阵轻若无物的叹息，但没有人知道他为何叹息。
“和孤说说吧，这款战斗服的大概情况。”
寿'安也不犹豫，直接把激流战斗服研发的始末，包括它的性能和诸多新功能都介绍了一遍，甚至还打开了驾驶舱让索什扬浏览了它的操控系统。
“.具体的数据和内部结构，在我的个人电脑上，如果要的话我可以打开”
听完介绍后，索什扬却没有选择要寿'安的电脑，只是淡漠的说道：
“多拉尔，下令收集那些被俘的土氏族和水氏族非战斗人员。”
“是，殿下。”
寿'安连忙说道：
“还有其他——”
“侵略者必需付出代价，否则孤无法向这个世界的居民们交待，寿'安，孤不要这款激流战斗服的详细数据，也不会放过他们，但作为承诺的一部分，我可以放过那些土氏族的科学家和水氏族的人员。”
“侵略者.不.不是这样的，他们只是执行任务他们以为那些被抓走的平民藏在这里”
索什扬注视着对方，即便隔着面具，寿'安也能感受到那股冰冷的凝视。
“寿'安，你的脑子应该不钝，我想有些问题你应该能想到，比如你们到这个世界，发现过任何太空航行器吗？”
寿'安嗫嚅半天，最后吐出两个字。
“.没有”
“那么一群没有航天器的人，要怎么跨越群星去你们的世界抓人？”
“可是幸存者描述的外貌特征附近只有这个世界的居民符合.”
“一个火战士开枪杀了人，但现场只有一个土氏族，旁人描述的凶手是一个钛族，我便认为是这个土氏族开枪杀了人，所以一剑劈了他，你觉得这正确吗？”
“当然.不正确。”
索什扬双手摊开。
“可是我分不清你们啊，这是我的错吗？”
寿'安张开嘴，却已然吐不出一个字，事实上他一直沉醉在装备的调试和数据收集里，完全没有管过战争的具体情况或者什么前因后果，甚至直到溃败了他都没意识到发生什么，钛帝国的氏族制度不只是分割了他们的工作和生活，也切割了他们作为一个完整社会个体的思维能力和整体社会运作的参与能力。
“寿'安，你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为了获得战斗服的实战数据。”
“所以你其实并不关心你们那些被抓走的人是不是在这里，也不关心这里的居民是不是真的攻击你们的人，对吗？”
寿'安低下头，无言以对。
“所以，那些火氏族们也很清楚他们在做什么，你们，我可以用不关心和不了解去解释，但他们.一定是明知故做的，啊，其实这件事并不复杂，说到底也确实怪不到火氏族的头上，根本原因是你们那所谓以太的莽撞，自大以及无知和贪婪，最终酿成这场惨剧，一切都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