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立即质问。
“夫人,你方才说的什么,婚事取消?怎么就取消了呢?那不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吗!”
阮冬儿也急得直跳脚。
“一定是阮丝丝,阮丝丝的身份太下贱了,她隐瞒自个儿的身世,现在东窗事发啦!”
说着,她又埋怨起自己的爹娘。
要是他们早就跟国公府说清楚,让她取代阮丝丝嫁过去,事情就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真是讨厌死了!
相比之下,信侯还算镇定的。
他小心翼翼地询问荣国公。
“国公,这……尊夫人不是在跟内子开玩笑吧?君无戏言呐,怎么就取消了呢?”
既然夫人都开了口,荣国公也不再扭捏。
他面无表情地对信侯道。
“确实是皇上下旨赐婚,但这婚事成不成,还得看两个孩子的意愿。
“前几日,白祁来信,已经说明了他的心意。
“他不愿娶,我们总不能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娶吧?”
既然都说开了,信侯也没什么好脸色。
他当即怒拍茶几。
“国公,你们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我信侯府的小姐,岂能被你们如此作践!
“说娶的是你们,说不娶的也是你们……不行,你们必须得给个交代!!”
胡氏也跟着闹。
“没错,必须要交代!否则人人都以为我信侯府可欺!”
信侯又补了句,“丝丝被你们退了婚,她的脸面又往哪儿搁!”
阮冬儿也开始哭哭啼啼。
“爹、娘,你们别吵了,都怪我,怪我那日身子不适,否则也不至于要丝丝姐姐代我参加选妃宴。”
胡氏心疼女儿,帮她擦眼泪,“冬儿,这事儿不怨你。”
阮冬儿继续抽抽搭搭地辩屈。
“可是……可是姐夫悔婚了,丝丝姐姐会难过的。
“外面的人都以为信侯府的小姐是未来世子妃……”
一听这话,信侯顿时暴跳如雷,拍案而起。
他指着稳坐如钟的荣国公,怒声要挟。
“你们……你们必须要娶信侯府的小姐,世子瞧不上阮丝丝那个女支子生的,还瞧不上我们冬儿吗?”
说着,他把阮冬儿往前面一推,像卖货物似的,将她展示给荣国公夫妇。
荣国公十分头痛。
都是斯文人,谁见过这阵仗。
他气势如虹地发话。
“信侯,稍安勿躁。
“我和夫人都很喜欢丝丝那孩子。
“婚事取消了,我们就打算认那孩子做干女儿。”
信侯方才还怒气冲冲的,现在这火气稍微减少了一些。
他狐疑地盯着荣国公。
“干女儿?真、真的?”
国公夫人对这家人没什么好脸色。
她站起身,直接放话。
“丝丝以后就是我们的干女儿,你们信侯府容不下她,我们带她走。”
信侯立马上前赔礼。
“夫人,您这说的什么话,侯府这么大,还容不下一个未出阁的小姐?
“我是真心疼爱丝丝的,刚才一听婚事取消,太激动,若有得罪,还请夫人见谅。”
信侯那副点头哈腰的谄媚小人做派,令国公夫人格外不齿。
胡氏的脑子也转了个弯。
只要能跟国公府打好交道,她的冬儿,早晚有机会嫁进去。
是以,她也不闹了。
信侯高声吩咐下人。
“快把三小姐请过来!”
不过片刻。
阮丝丝就到了。
得知婚事取消,她内心毫无情绪起伏。
唯一的那点失望,也只是感慨自己逃不出信侯府这座囚牢。
没了荣国公府这桩婚事,她极有可能被父亲随便许配人家。
但紧接着,听说荣国公要认她做干女儿。
阮丝丝又惊又喜。
她一双好看的眼睛瞬间瞪大,不可思议。
信侯生怕荣国公出尔反尔,马上催促着阮丝丝拜见干爹干娘。
阮丝丝就像做梦似的,看着上首位坐着的两人。
很快,荣国公认了“儿媳”做干女儿的消息甚嚣尘上,满城皆知。
很多人都在猜测,这说好的婚事,怎么就取消了?
酒楼内。
听着那些百姓的议论,萧简朝着桌对面的人笑道。
“灏哥,你说,这是不是世事难料?
“荣国公府瞧上一个侯府庶女,本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如今可倒好,那世子白祁一句话,就把这婚给退了。
“最厉害的是,这还不算抗旨不遵。
“可见,皇上和白世子的关系有多亲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