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院长也懂中医用药?”
陆凡头也不抬地反问道。
翁院长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他是一个标准的西医,哪里懂什么中医的用药。
但是,他至少知道,附子这味药是有毒的,给伤这么重的病人用这么大剂量的附子,就等于是杀人!“附子是有毒性的,这一点你得承认吧?”
翁院长不提自己懂不懂中药的事情,而是直接抓住附子的毒性。
这就是所谓的抓重点,只要他抓住重点,就绝对不会被人用语言糊弄过去。
“毒性和药性,本来就是事物的一体两面,再是世人眼中的好东西,使用不当,一样会对人造成危害,而所谓的毒物如果使用得当,反而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陆凡的速度很快,已经把药方给写好了。
“让人照着这个方子去抓药,然后送到这里来,我亲自煎药。”
翁院长不由得又是一阵心头火起。
我跟你说话你完全无视,还想要把老子给当成手下来使唤,有这种好事?
更何况你这个药方的事情还没有说清楚,凭什么就让我听你的安排。
翁院长心里一时有太多的不满,以至于他竟然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先说哪一个了。
他总有一种不管先说了哪一个,都没有抓住重点的感觉。
翁院长只能气呼呼地看着陆凡,用不接那张药方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抗议。
“翁院长,救人如救火,你这里多耽误一秒钟,病人得救的机会就小了一分。”
陆凡淡淡地说道。
翁院长不由得大怒。
你在这里瞎搞八搞,开出一份有毒的药方,最后竟然还说我耽误了救治?
真是岂有此理!既然你这样做,那我就把你的真面目给揭露出来吧!翁院长一把接过那张药方,转身大踏步走出了监护室。
当然,他并不是要去抓药,而是带着药方来到了沈家几人面前。
“怎么样?
陆神医看过阿忠之后,有什么说法?”
沈丰年当先问道。
所有人中,或许也就只有他一个人,是真正在意阿忠生死的。
“你嘴里的那位神医,开出了一份药方,你要不要先看一看?”
翁院长举起了手中的药方。
因为对方的识人不明,他的语气中少了以前的那些尊敬,反而还带了几分嘲讽的味道。
“这个药方有什么问题吗?”
沈丰年是什么人?
对方哪怕只是一个表情,他都能咂摸出味道来,更别说是嘲讽意味这么浓的话了。
他一下子就明白,这个药方或许有些什么问题。
至少在面前的这位翁院长眼中,这个药方,是不适合给病人吃的。
“有什么问题?
问题可大了!”
翁院长冷哼道。
“看看这药方,上面的第一味药,这个附子,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我告诉你,这是一种剧毒的药物,好好的人吃了这个东西都会出现严重的问题,更别说是受了重伤命悬一线的人!”
什么?
沈丰年大吃了一惊。
他万万没想到,陆凡竟然会直接在药方里开毒药!翁院长有可能在这件事上撒谎吗?
肯定不可能。
因为药方就在这里,上面写的东西都清清楚楚,到底是有毒还是没有毒,不用说找第三方问,就算是直接上网搜一下就能得出结论。
没有人会在这种事上撒谎。
那么,难道陆凡真的这么直接地在药方里下毒想要谋害阿忠?
说实话,沈丰年也不相信。
别人不知道陆凡是什么人,他可是知道的。
这种人如果想要杀谁还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劲?
别说是阿忠,就算是他本人,也配不上陆凡用阴谋诡计谋害。
对此,沈丰年深信不疑。
所以,这里面大概是存在了什么误会,还是要问一问陆凡本人才行。
不过,沈丰年会这么想,沈家的其他人可不会这么想。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陆凡贼子野心暴露的表现!“大伯,真没想到,那个陆凡竟然会是这种人,他给忠叔下毒,肯定是想要致忠叔于死地!难道他有什么把柄或者不可告人的秘密被忠叔知道了?”
沈雨欣在做着自认为十分合理的推测。
然而她的这个推测的最大前提就是错误的,那就是,她是在以陆凡下毒为前提进行推测。
用这个错误的前提进行推测,又怎么可能得出任何有用的结论呢?
当然这只是沈雨欣玩的一个小小的语言花招,反正说下毒的又不是她,翁院长也这么说的嘛!她难道还能不相信医学权威的话吗?
“是啊是啊。”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