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城醒来的时候,觉得脑子晕乎乎的,那种晕乎劲跟之前失忆第一次醒来的时候特别像。
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睛里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突然想起来昨天的事情,他一坐上车就晕过去了,肯定是有人给自己下药了。
司慕城心里无比笃定,刚醒来略透着迷茫的眼睛瞬间清醒过来,染上一抹阴鸷,双手撑着床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动作太大,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黎念初。
黎念初正趴在床边睡觉,被他这么大的动作吓得惊醒过来,晶莹的眼睛透着惊吓过后的茫然。
估计是惊吓有点大,黎念初缓了好几秒才机械般的转过脑袋,迷茫的视线在对上司慕城的时候,瞬间清醒了过来。
“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一边说着,一边给司慕城倒了一杯水,脸上满是担忧。
男人那杯递到自己眼前的水,迟迟不接,黎念初举了半晌,纳闷他为什么不接,把杯子往下移了点,露出司慕城那双透着凌厉的眼睛。
“黎念初,你居然敢给我下药,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昨天他在宴会上面什么东西都没吃,唯独喝了黎念初递给自己的橙汁,那个时候就觉得味道有哪里不对劲,果然是被动了手脚的。
“你在说什么呢?”黎念初眨了眨水润的眼睛,疑惑的看着他,“你在车上晕倒了,是我跟陆齐一起把你送来医院的。”
司慕城压根就不相信她的话,冷哼了一声,对她的话简直就是嗤之以鼻,“你会那么好心?”
“如果你非要觉得是我给你下药,那么我问你,我迷晕你是为了什么?是要钱还是馋你的身体?你现在什么损失都没有,说这句话不觉得心虚吗?”
黎念初脸上的担心消失的一干二净,扯了扯昨天晚上还没来得及卸掉的红唇,那杯水她还举着,见司慕城没有要接过去的意思。
她举累了,直接往桌子上重重一放。
“真的不是你?”司慕城狐疑的看着她,他实在没有办法相信黎念初。
“切,爱信不信。”黎念初白了他一眼,压下刚才的心虚,站起身离开了病房。
她一站起来,司慕城才注意到她身上还穿着昨天晚上的礼物,就连脸上的妆也在,一切都跟昨天晚上差不多,只有发型稍显凌乱狼狈。
黎念初前脚刚走,后脚病房门就又被人推开了,司慕城转过头,江邢宇一身白大褂朝自己走来,身后跟着几个跟着一起查房的医生。
“哟,醒了啊。”江邢宇凑近看了看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注意的挺好的,没有什么大碍了,今天可以出院了。”
江邢宇从身后的医生手上拿过本子在上面唰唰写了几句话,合上本子丢给身后的人就准备走了。
一双有力的大手忽然扯紧自己的手臂,江邢宇一脸疑惑的转过身,“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昨天为什么会晕倒?不是被人下药了吗?”司慕城微拧着眉头。
“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吧?”江邢宇白了他一眼,扯回自己的手臂,“你是过度疲劳才晕倒的。”
说着,江邢宇半眯着眼睛,“刚才我看见小嫂子气冲冲跑了出去,你不会以为是她给你下药了吧?”
话落,司慕城的脸色变了变,就连眼神也忽闪不明,答案显而易见。
见状,江邢宇忍不住啧啧了两声,半唏嘘半替黎念初不值的说道,“亏人家还一晚上都没睡觉,一直守着你,结果你一醒来就把人家当成了凶手,司慕城,你越来越行了啊。”
“她守了我一夜?”司慕城有点不可置信,就那个出轨的女人会这么担心自己?怎么想都觉得可信度不高。
“不信你可以调监控看啊。”江邢宇不想跟他废话,深深看了他一眼,语气一转,带着几分感慨认真。
“你遇上了一个特别好的妻子,虽然说你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排斥她也情有可原的,可是总要学着去接受她吧?”
话就说到这里了,再多说也无益,江邢宇摇了摇头便离开了,病房门一开一合,病房里只剩下司慕城一个人。
江邢宇摆摆手让跟在身后的几个医生去继续查房,然后侧头看靠着墙壁的女人,“戏演完了,我可以回家睡觉了吧?”
黎念初眼底带着淡淡的疲倦,其实江邢宇说的话一半真一半假,不过黎念初的确是一晚上都没睡,等到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眯了一小会。
“嗯,辛苦你了。”黎念初没有什么精神的回答道,她手上拎着刚去买回来的早餐。
“真的不打算告诉他吗?”
身后的声音传来,黎念初刚搭上门把的手顿住,眼角往下垂了一点,“说了,他也不会信我的,所以没必要。”
不知道是不是江邢宇的错觉,总觉得黎念初说这话显得有些落寞,他想看看黎念初的表情,没等看个真切,说话声跟着关门声一起像风一样消散在耳边。
司慕城陷在江邢宇刚才的话里面,连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