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之后,李青走出了江家。
他歪了歪脑袋,感觉对付江家这些人貌似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轻松。
他已经帮助陆芸确立了在江家的地位,至于那个貌似依旧满心不忿的孙守业,可以留着以后慢慢处理,暂时并不要紧。
而且李青也完全相信,以陆芸的聪慧程度,再借助于他的声望,完全可以独立处理好江家的事情。
李青低头看了看手表,而后上了车。
八公路,黑季酒吧。
李青将车停在路边之后,偏头向着窗外看了看。这是一家不起眼的小酒吧,属于那种驾车经过,都很容易忽略过去的地方。
如非曾士奇先前提到自己藏身在这里,李青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这么一家偏僻的小店。
他戴上墨镜和棒球帽下了车,径自走进了门。
夜晚才是酒吧灵魂燃烧的地方,现在还没到中午,里面自然是冷冷清清。
李青来到吧台旁坐下,手指敲了敲台面:“一杯啤酒。”
酒保也不说话,为他倒满一杯啤酒推过去。
李青拿起来喝了一口,又抬手敲了敲台面,淡淡的说道:“向你打听个人。”
酒保这才转过头看向他:“找人?”
“曾士奇。”李青问道,“听过这个人么?”
“认识,我朋友。”酒保点了下头,“他知道你来找么?”
“不知道。”
酒保抬手向着侧面的走廊指了指:“在包间里呢,你自己去找吧。”
“谢了。”李青将杯子里的啤酒喝光,抽出一张钞票按在吧台上,转身拐进了走廊。
他在一间房门前停下来,听着里面传来嘈杂的音乐声,直接推门进去。
一个年轻人正拿着麦克风唱歌,曾士奇和另外一个家伙靠在沙发上,两名穿着暴露的年轻女郎在身前贴身热舞。
发觉有人进来,那年轻人止住了歌声,猛地站起身:“你谁啊?干什么的?”
李青完全没搭理他,直接看向了曾士奇:“让他们滚出去。”
“我艹!你他么是...”另外一个家伙从沙发上站起,拎起桌子上的酒瓶就冲了过来。
李青抬脚一绊,旋即小臂向后一扫,这家伙一个踉跄,栽出了屋子。他坐在外面的走廊里还一脸懵逼,自己刚刚是怎么出来的?也太快了吧?
曾士奇浑身打了个哆嗦,急忙坐直了身子,抬手一拍身前那年轻女郎的屁股:“你们都出去吧,我们有点儿私事儿要谈。”
两个女郎老老实实的出去,那年轻人却有点儿不忿,走到李青身边的时候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这叫什么眼神儿?”李青一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而后另外一只手扯下了鼻梁上的眼镜,“你给我重新瞅一遍。”
年轻人瞪着眼睛,感觉李青的面貌相当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他不禁多扫了几眼,身体猛地一颤:“你...你...”
他的脸变了颜色,两腿发软,显然是认出了李青的身份。
“滚吧。”李青松开他,缓缓开口,“把门给我带上。”
年轻人踉踉跄跄的跑出包间,回手带上了房门。
曾士奇深吸一口气:“我这兄弟天生不怕死,没想到仅仅看了李家主一眼,就吓成了这幅样子。”
李青走过来,摘下棒球帽扔到桌子上:“他应该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临港人。”
“哦?”曾士奇眉梢轻轻一挑,“这话怎么说?”
他上次在鹿水山庄把门牙摔飞了,还没来得及去补牙。此刻一张嘴,牙齿上还有好大的一个豁口,说话有点儿漏风。
“临港本地人对门阀世家的恐惧是你所无法想象的。”李青淡淡说着,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如果时间倒退二十年,各大世家为了抢生意,争地盘,是敢在街上持枪火拼的,连警察都不敢插手。”
“我听说临港人都特别感谢钟若曦,是她给这方土地带来了绝对的和平。”曾士奇话音落下,沉默片刻后又点点头,“你猜得不错,我那兄弟是地地道道的临港人。”
李青缓缓开口:“尽管猜一猜,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总不可能是为了来找我算账吧?你上次那么宽宏大量的放我离开,我就知道你会再找过来,毕竟我还是有点儿利用价值的。”曾士奇咧嘴一笑,“以我猜测,你不是想让我帮你找人,就是想打探什么消息。”
“嗯,猜得很准确。”李青轻轻点了下头,“不过我很想知道的是,你有这个本事么。”
曾士奇伸手扶住了额头:“连李家主都搞不定的事情,我的确不敢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也可以一试。我接触的人多了,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也许会有李家主的触角所延伸不到的角落。”
李青道:“那你就来试试吧。”
曾士奇伸出手:“有什么能给我的消息?”
“一个中年女人,四五十岁,名叫黄香莲,马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