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星辰之爪
最后的星辰之爪
沉眠了不知道多久,他在一片无法言说的彻底黑暗中醒来,努力想要起身活动,却发现自己做不到,他努力想要喘息,但塞进喉咙中的一排管子令他窒息。
他开始挣扎,却只能在意识层面翻滚,那里现在仿佛是一片怒涛的黑暗大海,他在黑色的海水中沉浮,冰冷的海水拍打在他脸上,令他无暇思考,然后他在海水中看到了无数张脸——
大多数都已经被他遗忘,但依旧有少数刻骨铭心的残存在他的记忆角落——
“我不是海盗,阿鲁浑,我就像你一样,也是一名星际战士,来自星爪战团。”
“去你个腌臜泼皮!星爪们背叛了帝皇!你们很久之前就没资格叫自己星际战士了,伱们就是一帮强盗和海贼。”
“无论如何,我们就要到大漩涡了,你很快就那取回自己那份宝贝灵能力量,努力记住成为一名星际战士和一名典记员的真正意义吧。”
“我向帝皇发誓,我将会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并且重拾星爪的荣誉。”
“那帝皇或许会向你的灵魂赐予仁慈,海盗。”
忽然,一把爆弹枪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被他握在手中。
“宰了那个白疤。”
他的耳边响起一个令他颤抖的声音,但他记不清是谁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但是,他,他帮我逃命了啊。”
“他帮你逃命,这样你就能带他来这里,他就是个白疤探子,无疑就是被派来杀我的,现在,拿着枪,宰了他!”
“动手吧,海盗。”
阿鲁浑的脸出现的海水中,他是那么的平静。
“我就知道你最后将会杀掉我。”
“不不!”
他想要努力抗拒,但手指却扣动了扳机,白疤战士死去时一言不发,也没有抱怨。
那爆弹枪从他手指间滑落,他开始沉没,在冰冷的漆黑海水中。
恍恍惚惚,他不知道沉沦了多久,一天,一年,还是一百年?
“血!血祭恐虐!”
“血!血祭恐虐!”
“血!血祭恐虐!”
嘈杂的声音令他惊醒,然后他看到一个阴郁的战士正被迫与一个可怕的嗜血疯子角斗,他想要冲上去,但无数双手拽住了他的身体。
最后,他看着那人倒在了利斧之下。
那一刻,所有声音和阻力都消失了,黑暗中只有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他艰难的走过去,因为这是他在战团里唯一的挚友。
“原谅我,洛萨尔,我没能找到你。”
“我被…发现了。”
洛萨尔喘息着,但是却挤出了一个染血的笑容,仿佛是某种解脱。
“但我.已经查到,进攻…进攻会降临在远征星,愿帝皇…救赎我们。”
突然,好友消失了,鲜血消失了,黑暗中只剩他孤身一人跪在地上。
砰!
一声巨响,令他猛地转回头。
一个身穿残破护甲,半是机械半是血肉的巨人高耸在他面前,残破的脸散发出十足的威胁,双眼中燃烧着一团不洁的火焰,巨大的利爪上正滴落着鲜血,数十亿的鲜血
“加隆告诉我,说你正在联系白色伤疤们…我想要过来亲自感谢你。”
“感…感谢我?”
他后退一步,大脑却一片混乱,想不起这个人是谁,但他非常厌恶他,甚至恨不得马上杀了对方。
这个人.是谁?
“是的,星辰之爪。”
那人充满恶意地咧嘴一笑。
“我要感谢你告诉白疤们,说我将要攻击远征星,这可真是一场感人的错位忠诚秀,尤其是当你想到我已经改变主意的时候!”
“你改变主意了?”
他大吃一惊,内心突然回忆起什么。
星爪,大漩涡,远征星
“嗯哼,并不是,我骗了你,我并未改变主意,因为我们从来不是去进攻远征星,事实上我们正在赶去圣地亚哥。”
说着,那人轻蔑地挥了挥手。
“不过,多亏了你,当红海盗们扫荡那颗无助的星球时,白疤们将相距我们甚远。”
红海盗,休伦!
那一刻,他什么都想起来了,他记起来了自己的名字,也记起来他的身份,更记起了巴达布世界上那些黑暗的日子。
彼时,休伦毒害了星辰之爪战团,令他们背叛了帝皇,萨尔塔克原本是忠于帝皇的——就像一名星际战士应当做的那样,但也追随休伦投入了叛乱,可是多年的劫掠生涯让这个曾经理想主义的战士付出了代价,萨尔塔克就像是一个惊觉的眠者,他睁开双眼,看到了那个曾被称为“巴达布僭主”的人身上出现的堕落与腐化。
他意识到,他错了。
萨尔塔克拔出了自己的剑,指向对方,但剑尖却在颤抖和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