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儿立即蹲下身,想要捡起地上的点心。
“母妃,都怪我没拿稳,你别生气,我再去排队给你买……”他低头喃喃,捡着捡着,豆大的眼泪便啪嗒啪嗒落了一地。
他顾不得擦,只想把点心捡起来。
“煊儿……”沐芷兮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满是疼爱。
她起身下床,步子艰难地走到他面前。
“煊儿,别捡了,让母妃好好看看你。”她温柔小心地捧起他的脸,看到他含着泪的眼睛,心疼极了。
“母妃!”煊儿再也绷不住了,抱住她,嚎啕大哭。
沐芷兮将他拥在怀中,心中一阵柔软。
“母妃,你是骗子!你说过不会忘记我的……”
“没忘……煊儿,我没忘,别哭。”她心怀深深的愧疚,不知如何哄他。
“母妃答应你,很快就会好的。”
煊儿非常难过。
他脆弱极了,紧紧地揪住她的衣襟。
“母妃,我是煊儿,我会好好孝敬你的,不要紧的,母妃忘了也不要紧,我自己有嘴,我会说清楚的……”
若不是在她醒来后,萧熠琰就跟她说明了情况,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竟然忘了很多事。
每过一段时间,她就会突然晕倒。
醒来后,她不会有最近的记忆,同时,以前的记忆也会消失。
是百里挽风,他到死都不想放过她。
煊儿吸了吸鼻子,十分坚强地擦去眼泪。
旋即,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母妃,我不哭,这样也很好啊,可以和母妃重逢好多次呢。”
他这般懂事,落在沐芷兮眼里,只会更加心疼他。
与此同时。
安远侯府。
叶谨之坐在上首位,正专心致志地擦着一把宝剑。
银色的剑穗流苏垂落,与剑刃一样,散发着寒气。
手下禀告完后,他缓缓抬眼。
“消息可信么。”他语气微微上挑,透着几许审视。
手下忙点头,“千真万确。摄政王府的暗探们都在寻人。”
叶谨之将沾了血的布丢到一边,“那就在他们之前,找到江鹤。”
他虽擦得很用心,剑上仍然有淡淡的血渍。
手下几乎能看到剑刃上映着自己的脸,小心翼翼地请示,“敢问将军,找到江鹤后,要如何处置?”
叶谨之泛红的眼尾翘起一抹冷意。
“杀了。”
“是!”
手下领命出去后,叶谨之收了戾气,眼中那抹柔光一闪而过。
没想到,药效这么快就发作了。
这样下去,她会把身边的人忘得一干二净。
他的运气就在于,比萧熠琰更早认识她。
只要她忘了萧熠琰,他们就能回到过去了。
这点时间,他等得起。
现在,唯一棘手的便是“鬼医”江鹤。
只要解决了江鹤,便能高枕无忧。
叩叩叩!
“将军,冯小姐差人送信来了。”
叶谨之收回思绪,“进来。”
下人恭恭敬敬地把信呈给他,退到一边。
信封上画着一朵木槿花,栩栩如生。
信纸被后,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冯芊芊的字迹十分娟秀,颇有一种见字如见人的意味。
字里行间都显示出大家闺秀的教养,遣词造句更是一绝。
然而,叶谨之却没有耐心细细琢磨这些。
他只关注重点。
不过是要邀他见面,却要写满一整张纸,冯家那位小姐,属实是闲着没事儿干。
下人收了冯家人的好处,壮着胆子询问,“将军,送信的人还在外面等着,您要回信吗?”
叶谨之将信放在一边,语气平淡。
“转告冯小姐,本将军会按时赴约。”
下人并未离开,犹豫再三,试探着问,“将军,还有一事。安城那边……”
“安城怎么了?”叶谨之眉毛一挑,阴恻恻的目光扫过去。
“摄政王妃已经回城几个月了,老侯爷他们之前一直记挂着她,要不要……”
叶谨之眉峰微敛,浮现出几许戾气。
“老侯爷和夫人年事已高,这种小事,无需让他们知晓。”
“可是……”
叶谨之耐心耗尽,眉眼间染上愠怒。
“听不懂么!没有本将军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打扰他们二老。就让他们老老实实在安城待着!”
下人哆哆嗦嗦地连连点头。
“是,是。将军说的对,是奴才多嘴了。”
叶谨之双眼微眯,眼中仿佛浸透了一层火光。
谁都不能够挡他的路!
在他帮萧怀瑜登上皇位之前,安远侯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