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一看苗金栋脸上阴晴不定,晃晃手里的银针说道:“咱们之间,没什么不好说的,相反的,咱们之间会有很多的共同话题。我止止血,应该没问题吧?”
苗金栋没有说话,脸一直阴着。林源继续给自己扎针,苗金栋也没有阻止。
“苗先生,咱们之间的恩怨,不过是因为令妹的事情,这不过是小菜一碟,还至于鱼死网破么?”
“哼,金兰还有贵武,本来能够得到白家的一切,就是因为你,大部分的好处都没有了,你说,这仇怨算是小事么?”
“呵呵,苗先生,说到底,不过是利益上的事情,这个咱们姑且不说。我想问的是,难道为了这个,你想着背负上官司么?”
苗金栋脸色突地一变,这个问题实在太尖锐了,今晚他是下了要杀林源的命令,但他也几次想跟林源好好谈谈,能够看出来,他内心深处,其实是不想惹上人命官司的。
对于这样的大家族出身的人来说,有大把的钱等着花,有太多的好生活等着过,一些小的事情,家族可以通过关系通过金钱摆平,可要是惹上了人命官司,牢狱之灾可能都是小事,闹不好要偿命。
苗金栋有功夫,但不是亡命之徒。林源说出的官司两字,真的说到他心坎里最敏感的地方了。
林源笑道:“苗先生,咱们分析一下吧,今晚你把我弄死在这儿,你以为就这么完了?告诉你,司马林已经被盯上了。他可是知道今晚的事情的。到时候他被抓了,你觉得他会不会很讲义气不出卖你呢?”
哗啦,苗金栋手里的九节鞭发出了一声声响,这是因为他浑身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没错,杀人的是他苗金栋,司马林可以推卸掉不少责任,只要司马林说只想教训一下林源,并没想着杀人,那杀人的罪过,主犯就是他了。
“林源,你少危言耸听,司马大师怎么会被抓呢?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抓人可是要讲证据的。”苗金栋忽然恢复了正常,冷冷回应道。
林源知道,这是人的心理必然要经历的一个过程。在人受到心理压力的时候,开始的时候会紧张,就像是苗金栋刚才的表现。
而经过了初始的紧张后,人体的荷尔蒙会加速分泌,各种生理功能都会得到极大的加强,脑海里运转得也快,自然会想到很多的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苗金栋此时的表现,正是这个阶段的状况。
“证据?这洪家寨就是证据!司马林这个所谓的大师,在洪家寨使用私自更改配方的膏药,导致洪家寨六七成的留守人员病症加重,这就是他伪大师的具体证据!跟我来的洪恩你知道是干什么的吧?他是来跟我取证的!他走的时候,可是带着东西,你以为他干什么?”
林源利用了苗金栋此时多疑的心理,故意把洪恩的离开隐晦点成是出去送证据,苗金栋心里有鬼,自然会朝最坏的方面去想。
“林源,就算是你找到了证据,这不过是医疗事故,司马林只要认罚,就没什么事情,凭他的关系,恐怕一天都不到,就能出来了。”
“哈哈,幼稚!你以为司马林就这些事情?用这个借口抓他,不过就是一个引子罢了!哼,他手下有四大金刚,还有还珠听雨这样的产业,手下养了不少打手,甚至是杀手。你说,这样的行为是什么?”
苗金栋脸色再次变得难看起来,司马林的这些行为,都是涉黑行为,这是任何当局都非常忌讳的行为。
华夏有很多类似的人,别管你在当地多牛,只要被相关部门盯上,一抓就是连根刨啊。
林源趁热打铁:“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进过公安局的经历,那里想要问出口供,是很容易的事情。你觉得他把自己的事情交代了,会隐瞒你的事情么?嘿嘿,到时候求生的本能,会让他想着立功。立功,不就是出卖自己的同伙么?”
“够了!”一声极具威严的声音响起,一个瘦高的身影出现在了苗金栋的身后。
林源一转头,看见了一个如标枪一样挺直的老者。
这老者一身对襟汉服衣衫,大长脸,双眼如鹰一般锐利,脸上的皱纹像饱经风霜的老树皮一般。
苗金栋长出一口气,微微一躬,垂手道:“大师……”
这哥个者,就是林源一直想见,却久未见面的司马林。就听他淡淡说道:“别说了,我都看到了。”
说完,司马林看看林源,皱着眉头说道:“林会长,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何苦这样苦苦相逼?”
“苦苦相逼?司马林,司马大师,你应该知道一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在洪家寨做的事情,就足以用令人发指来形容了。”
司马林心理素质比苗金栋强多了,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想了一下说道:“我不敢称什么大师,鄙人抱着这样的信念,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林会长,难道我做善事的时候行差踏错,就要问我死罪么?”
“哼,你推的倒是干净。可你别忘了,行医是一件无比严谨的事情,行差踏错和谋财害命,一查可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