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原本很热闹的气氛瞬间低沉了下来，司夫人嘴角的笑容掉了下去，小桀则是直接嘟着嘴唇，小嘴哼哼唧唧，一脸委屈的样子。
“爸爸现在都不吃小桀夹的菜了，爸爸不爱小桀了。”
闻言，司慕城抬头瞥了他一眼，淡定反问，“我为什么要爱你？”
“因为你是我爸爸。”小桀更气了，居然还问他这么没有智商的问题，“家长爱自己的孩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可是我不记得我有什么孩子。”这意思就是，司慕城现在并没有承认小桀是自己的孩子。
“爸爸太过分了。”小桀快被气炸了，脸颊两边气的鼓了起来，用筷子戳着面前的米饭，气呼呼的一句话不说低头吃饭。
现在司慕城的攻击力简直不要太强。
“阿城，小桀真的是你的孩子。”司夫人有些无奈，“刚才是我忘记了你有洁癖的事情，你活着回来，我太高兴了，所以……”
这还是司夫人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说话这么语无伦次的。
“你对小桀好一点吧，他是你亲儿子。”司夫人在他旁边苦口婆心的说道。
其实不用司夫人说，一看到那张跟自己长的几乎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样子，司慕城就知道他是自己的儿子。
虽然小桀是自己的儿子，但是并不代表这是他跟黎念初爱情的结晶，黎念初用了非常手段逼迫自己跟她结婚，有了这个孩子。
孩子是无辜的没错，但是并不代表司慕城就要喜欢这个孩子。
“我心里有数。”司慕城突然说道，把司夫人接下来想说的话全都给咽了下去，餐桌上的气氛莫名有点尴尬。
江邢宇跟季楠风是最受不了这种气氛的人，只好他们率先开口，找了话题缓解这种尴尬。
好不容易熬完了晚饭，季楠风立马就想回家了，现在的司慕城完全让人没有想跟他待在一起的欲望，就连跟他待在同一个屋子都困难，真是太压抑了。
“你们这么早就要走了吗？”一听到季楠风要走，黎念初还挺惊讶的，拉住她的手，有点不舍。
她最近这几个月情绪一直很低落，季楠风一开始还有时间来陪陪自己，后面因为工作需要，便出国出差了好一阵子，她们都好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说说话了。
“没办法，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季楠风恶心眼神若有所指的往司慕城身上瞟，意思是你家男人气场实在太强大了，那气势咄咄逼人的。
看出来黎念初的不舍，季楠风伸手抚着她柔顺的头发，那头长发已经消失好几个月了，只剩下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
“等下次我再约你出来逛街，我们好好出去玩一天。”
“那好吧，你们路上注意安全。”黎念初把人送到门口，再回来的时候，司夫人跟司衡也准备离开了。
黎念初挑了挑眉，她很惊讶，原本以为二老会留在这里住下来，没想到今天才见到司慕城就要走。
“又要出国吗？”黎念初问。
“不是，就回我们俩住的地方待着。”司衡说道，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正在跟小桀大眼瞪小眼的司慕城。
“你妈今天晚上受了挺大刺激的，现在阿城说话太伤人了，我们有点难以接受，不过我们接下来这段时间会经常过来的。”
“那也行。”既然他们都决定要走了，黎念初也没准备拦着，因为他们说的对，现在的司慕城说出口的话就跟刀子一样。
那把刀子见了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往上捅，捅的别人鲜血淋漓，唯独在看到许诺跟白老大的时候收了起来。
临走之前，司夫人还是很不舍，目光眷恋的看着司慕城，恨不得下一秒就说，要不然就在这里住下来好了。
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前，司衡赶紧把人拽走了。
两人离开之后，黎念初从门口回来，拍了拍小桀的肩膀，“先去洗澡，然后陪小白玩一会儿，今天得早点睡觉。”
“好。”小桀看出来黎念初在支开自己，她有话要跟司慕城单独说，他便懂事的走开了。
家里的佣人现在比之前更怕司慕城，所以他在的地方，佣人都唯恐避之不及，这会儿都跑到别的地方干活去了。
就算没活也要给自己找点活干，反正离司慕城远一点就对了。
所以此刻，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头顶高高悬挂着的灯发出耀眼的光芒，洒在两人头上，每一根头发仿佛都带着稀碎的光。
“你一定要对每个人都这么冷漠绝情吗？”黎念初开门见山。
司慕城端着咖啡慢悠悠喝了一口，香醇的咖啡味在舌尖蔓延开来，他眸光微滞，这个味道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好像之前喝过很多遍的样子。
面前有道视线一直在紧盯着自己，把司慕城的思绪拉了回来，容不得他细细回想。
“我对别人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司慕城把咖啡放在透明的茶几上，身体往后仰，“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