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大师叹了口气,将布包塞在他怀里,“听话,别让师傅担心。”
“我不要!”怀生脾气也有拗,又把布包塞给他。
“你这是成心惹我生气?还是觉得钱少不稀罕?”普度大师板着脸。
“师傅……”
“收好了。”普度大师摸着他的脑袋,“马上过年就能回来了,很快的。”
怀生垂着脑袋点头。
“到了别人家里,要听话,帮忙做事……”普度大师叮嘱了两句,才拍着他的脑袋,“行了,快走了,别让人等急了。”
怀生摸了摸口袋,从里面翻出一个白兔奶糖塞给他,“好东西都给我了,这糖你都没吃过,上回一个奶奶塞给我的,我还没舍得吃。”
“师傅什么东西没吃过,你留着自己吃吧。”
“不行,就是给你的。”怀生脾气也是拗得不行。
“我血糖高,吃不了甜的,要不我吃半颗,你吃半颗。”
怀生点头。
宋风晚就看到普度大师拨了糖纸,把糖递到怀生唇边,让他咬了半颗,才把那一半放到嘴里。
怀生上车后,普度大师就在原地看着,直至车子离开都没走。
倒是怀生一直绷着脸,他和宋风晚一起坐在后座上。
他垂着脑袋,任凭宋风晚和他说话也没搭理。
直至车子快出山,他才忽然放声大哭。
傅沉手指一抖,这小和尚是想吓死他不成。
“怀生,你别哭了,你……”宋风晚也被吓懵了。
“姐姐——”怀生直接扑到宋风晚怀里,抱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宋风晚不大会安慰人,想摸摸他头发,发现这小脑袋,剃得一根毛找不到。
只能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学校假期很多,只要放假你都能回来。”
“我难受,心里好苦,糖也不甜——”
“好了好了,你看姐姐我也是一个人在外求学啊,我也是暂住在三爷家里的,没事的,别怕。”
“我还是觉得很难受。”
后面两人抱作一团。
傅沉手指随意敲打着键盘。
暂住?
他莫名有种,自己家里,像是收容所的错觉。
他早上去见普度大师,他就主动和自己提起想送怀生下山上学,他知道傅沉人脉广,想请他找个寄宿学校。
傅沉思量半刻,就说让他住自己家,现在九年义务教育,上学费用不用担心,饶是如此,普度还是给他塞了钱,说是住宿及伙食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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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本想着先带怀生去买点东西,中途却接到了十方的电话,公司有个急事需要他去坐镇处理。
“我需要先去公司,先送你们回家,还是去公司等我,待会儿一起去趟商场再回去?”傅沉通过后视镜看向后侧。
“去商场吧,我带他买东西。”宋风晚拉着怀生的手。
那模样好像两人已然情同姐弟。
“你们两个人?”傅沉似乎不大放心。
“你们公司边上不就有个商场吗?我先带他逛逛,你忙完找我们就好。”宋风晚提议,“我不去别的地方。”
“嗯。”傅沉点头。
傅沉送他们到商场门口,看着两人进去,才驱车去公司。
三人都没注意到,对面马路上,一个女人裹得严严实实,露出的那双眼睛,怨毒阴鸷。
看傅沉离开,犹豫片刻,小跑着进入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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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早就在车库那边等着,瞧着傅沉开车过来,马上迎过去。
傅沉下车,偏头看他,“你的脸怎么回事?被人打了?”
十方长得俊秀,此刻右脸红中带紫,嘴角渗血结痂,分明是被人打了。
傅沉虽然平素会怼他,但是自己人,若是被旁人揍了,那肯定要讨个说法。
“没事。”十方摸了摸脸。
“说,谁打的。”傅沉盯着他。
十方被他看得没办法,才支吾开口,“是老江。”
傅沉抬脚朝电梯走去,“你打不过一个伤残?”
“三爷,这个不能比啊,他是军人出身,我是半路出家学的拳脚,打不过啊。”
“你说我们住一起,他又受伤了,作为室友,我关心一下他,给他叫了外卖,他自己没关门,我进去叫他,这手都没碰到,这特么就被打了一拳。”
“我特么憋屈啊,他还问我想对他干嘛?”
“我靠,我能对他干嘛?”十方这话匣子一打开,完全收不住。
“好歹共事多年,我念着室友情,同事友谊,他事后就说了一句:抱歉,把你当贼了。”
“您瞧瞧,这是道歉的态度吗?理直气壮的。”
……
傅沉觉得脑袋疼。
亏得千江能忍他这么久,真是委屈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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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晚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