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再加上她心里抗拒,陈敬宗也不会多温柔,那事于她而言就不怎么愉快,可有可无。反倒是昨晚,因为失而复得,她对他颇为迎合,竟……华阳摇摇头,打断了那不该在此刻冒出来的回忆。“睡了吗?”地上传来他的声音,不高不低的,有一点点哑。华阳:“有事?”如果他想上来睡,只要不动手动脚,她也同意的。陈敬宗双手垫在脑后,看着黑漆漆的床顶道:“没事,早上我还带回来一只鸡,你想明天晌午吃,还是晚上吃?”华阳根本没有想这些,可不知为什么,被陈敬宗这么一提,口中就泛起津来。“晚上吧,不容易叫人发现。”“嗯,山里的鱼肥,野鸡没多少肉,一只也就够咱们俩喝喝汤塞塞牙缝。”华阳:“睡吧,别想了。”越想越饿。陈敬宗:“忍不住。”华阳暗暗腹诽,不就是一顿鸡,至于他惦记成这样?“那你想吧,我睡了。”华阳往里面挪了挪,调整好姿势就准备酝酿睡意。陈敬宗:“你就不惦记?我看你好像也挺享受的。”以前她的确不太喜欢那个,他看得出来,次次都不敢拖延太久,就怕她越来越抗拒,可是昨晚的她,完全不一样。享受?华阳终于反应过来他在“惦记”什么,咬咬牙,只当没听见。陈敬宗却坐了起来,盯着她的背影道:“早上我吃面时,你给我列了三个条件,说我能做到就让我上床睡,刚刚我洗了澡也漱了口,是不是可以上来了?”华阳:“可以,但是不能碰我。”那药三个月才能吃一次,华阳可不想因为他的贪婪而坏了身体。陈敬宗没说话,直接将枕头扔上来,再抱着被子重重躺下。一道灼热的鼻吸喷薄在华阳的后颈上,足见他躺得离她有多近,华阳甚至能感受到从他那边源源不断传过来的男人体热。这床仿佛一下子变小了。脑海里不愿回忆的那些画面也越来越清晰,甚至还有姑母府里那两个侍卫缠斗的结实躯体。华阳悄悄往里面挪。才稳住,身后有动静,陈敬宗又追了上来。华阳对面就是床板了,她不再动,可陈敬宗就像一条盯上猎物的狼,毫不掩饰他的食欲,喷过来的气息也越来越重,越来越热。这样子,华阳如何能睡着?“你转过去,呼吸那么重,吵得我心烦。”她假装不高兴地道。陈敬宗又喷了她两下,真转过去了,人也往外挪了两尺距离,方便她翻身。夫妻俩都躺着不动,帐内迅速安静下来。华阳还是睁着眼睛。她想到了自己的重生。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会不会明天一觉醒来,她又回到了京城的长公主府,回到了没有陈敬宗、陈家人也都发配边疆的时候?果真如此,她也无力改变什么,可至少她该让陈敬宗明白,她并没有以前那么嫌弃他了。华阳慢慢地转过身来,对面就是陈敬宗侧躺的背影,这个姿势显得他的肩膀更宽。华阳的心思再度飘远。出嫁前她都是一个人睡的,当陈敬宗死了她变成了寡妇,她依然是一个人睡。同样是一个人,感觉却完全不同。因为出嫁前她住在皇宫,皇宫就是她的家,有她的父皇母后弟弟。守了寡,她孤零零地住在长公主府,不好再住进宫里,也不好将母后接过来,就算接了,母后也不会出宫,否则会激起朝臣百姓们的胡乱猜疑。长公主府是她的家,却冷清得不像个家。如果陈敬宗好好地活着,哪怕夫妻俩天天吵架,也是个热闹。漫长的三年,她多少还是想他的。“你不许动。”早在她转身时,陈敬宗就知道了,还以为她只是换个姿势睡觉,冷不丁听到她这么说。陈敬宗保持不动。华阳贴了上来,手搭上他劲瘦的腰。如果不是白天他三番两次的气人,或许她早就想这么抱一抱了。陈敬宗全身都绷紧了。华阳捏了捏他硬邦邦的胳膊,摸了摸他宽厚的肩,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才觉得他是个活人,真真切切地躺在她身边。她心里一片安宁踏实,陈敬宗体内却似打翻了一盆火。莫非这是她折磨他的新点子?念在她早上才吃过药,陈敬宗闭上眼睛,继续做一根木头。.这一觉华阳睡得很踏实。她记得自己是抱着陈敬宗睡着的,却没想到一早醒来,竟然变成了陈敬宗抱着她。她整个人都被陈敬宗环在怀中,后面是他规律起伏的胸膛,腰间搭着他结实的手臂。华阳一边庆幸自己还留在这边,一边又嫌陈敬宗的手臂太重,压得她不舒服。她试着去提他的胳膊。就在此时,那胳膊突然往前一伸,宽大的手掌准确无比地扣住了她。华阳:……“果然是瘦了。”在她发作之前,陈敬宗缩回手,低声嫌弃道。华阳板着脸坐了起来。陈敬宗挑眉:“怎么,只许你非礼我,不许我讨回来?”华阳拿枕头打他。陈敬宗跳下床,一头冲向净房。气归气,华阳还要他做事,吃过早饭,她将昨日写好的两封家书交给他:“你去问问父亲,如果父亲也有奏折要送去京城,就连着我这的信一起送了。”父皇器重公爹,公爹处理好丧事,按理说也该写封折子给父皇报平安。陈敬宗故意问:“他没奏折如何?”华阳:“那你就差管事去驿站跑一趟。”陈家祖宅太小,她与两位嫂子一样都只带了四个丫鬟,没有小厮可用。陈敬宗懂了:“我就是你身边的小厮。”华阳睨他一眼,从屋里拿了一片银叶子给他:“赏钱,现在可以去了吧?”陈敬宗颠颠那银叶子,意味不明地看看她,走了。主宅。阁老陈廷鉴正在招待自己的二弟陈廷实。他十九岁中状元,之后不是留在京城就是外放做官,三十年来全靠二弟打理祖产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