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不用其极(中)
如果有第二个选择,刘危安也不想用如此极端的手段,毕竟,死了人,以后再想化解矛盾,就千难万难了,但是他没有选择。嵩山那边的情况不定,但是结合所得到的信息来看,情况堪忧,十分不妙。
留给第三荒的时间不多了。
一荒之力抵抗全世界,纵然刘危安再自信,也不免心中没底,他能做的,只有不断增加自己的力量,自己的实力越强,面对危机的底气就越足。他之前没觉得边荒有什么不好的,人杰地灵,物产富饶,但是走了几趟中原后才发现,边荒真的很贫瘠,和中原根本没法比。
第三荒想要发展,必须借助中原的资源。
刘危安那福家开刀,自然是把福家的情况调查的清清楚楚,福家仓库里面确实没有那么多草药,但是,福家还有宝库呢,宝库内的草药不外卖,福家自己使用。宝库内的草药,年份足,药效好,全部是珍品。
老太爷一辈子的,舍不得卖给平安军,但是,刘危安岂是好糊弄的?要么给草药,要么给命,老太爷只能妥协。
平安军离开了,带着草药离开了,福家得到了一大笔钱财,但是福家却高兴不起来,如丧考妣。一大家子少了一半,大部分人都是悲伤和愤怒的,但是也有少部分人心中窃喜,少了兄弟姐妹,就是少了分家产的人,自己本来只能分到一份的,现在可以分到两份,甚至三份,当然,这种小心思是不能表露在脸上的。
“老太爷,您满意了!”质问的话,从福家最杰出的年轻一代福安杰口中说出,福安杰被誉为福家百年来最优秀的后代,几乎被指定为老太爷的接班人,除了有点叛逆,基本上没有缺点,谁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发难,在老太爷最伤心难过的时候。
白发人送黑发人,死了这么多后代,没人比老太爷更难受。
“福安杰,你怎么说话?没礼貌,快向老太爷道歉。”福安杰的大爷爷双目一瞪,一股煞气迸射出来,福家的子孙情不自禁缩了一下脖子。
“我很尊敬老太爷,但是我想说,老太爷的思想,已经不太适合管理福家了。”福安杰道。
“如果不是老太爷,我们福家能有今日的地位吗?再说,今天的事情都怪刘危安行事霸道,能怪老太爷吗?”大爷爷怒道。
“老太爷的贡献,大家都看得见,我们都很感恩,但是时代不同了,世界在变化,我们也要跟着变化,落后时代的人是要被淘汰的,落后时代的家族也要被淘汰了,刘危安是很霸道,心狠手辣,但是大家想过没有,这个世界上,刘危安这样的人越来越多,今天是刘危安,明天可能是张危安,后天是王危安,我们福家能承受几次伤害?”福安杰反问。
“你该做的事情是怎么找刘危安报仇,而不是质疑老太爷的决定。”大爷爷大声道,其他几个爷爷也发声,责怪福安杰,不该以下犯上,叫他感觉向老太爷道歉。
“够了!”老太爷突然喝了一声,顿时大厅内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老太爷动怒,对于福家来说,不亚于大地震,唯独一个人例外,那就是福安杰,他毫不畏惧与老太爷对视。
“你说我做错了?我错在哪里?”老太爷语气平静,但是熟悉他的人,都能听出他心中压抑的愤怒,宛如即将喷发的火山。
“老太爷没有错。”福安杰一开口,让所有人都很意外,他之前的意思,不就是说老太爷错了吗?
“你不用估计我的身份,有什么说什么,我今天要听真心话。”老太爷道。
“那我就直说了。”福安杰对老一辈并无太多的敬意,他站得笔直,声音洪亮,“有一座高山,想要爬山去,有两条路,一条是悬崖峭壁,荆棘横生,一条是新开凿出来的台阶,三岁小孩都能爬上去,老太爷选择的是悬崖峭壁这条路,因为从古至今,大家都是选择这条路上山的,这也是上山的意义,虽然因此有不少人摔死了,而我,会选择台阶上去。”
“投机取巧!”大爷爷道。
“登山的目的是什么?”福安杰反问。
“不要卖关子了!”大爷爷不耐烦了。
“登山是为了领略高处的风景,看得更远,既然如此,我用更简单的方式不更好吗?为什么要选择复杂的方式?”福安杰道。
“目的虽然重要,过程同样不容忽视,不走悬崖峭壁,如果看得到险峻的沿途风景?”老太爷道。
“老太爷说的是,空谷幽兰是风景,难道路边的野菊花便不是风景吗?”福安杰反问。老太爷皱起了眉头。
“角度不一样风景也不一样,如果老太爷认定只有空谷幽兰才是风景,那么其他的风景老太爷就不会关注了,就像今天的事情,老太爷认定刘危安是坏人所以不和他合作,那么老太爷想过没有,对于平安军来说,刘危安是好人。”福安杰此言一出,顿时遭到了老一辈的集体责骂。
“刘危安是刽子手,怎么可能是好人。”
“刘危安杀人如麻,你竟然说他是好人,你究竟是不是我们福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