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窝在家里,想了两三日,终于鼓起勇气来,却是给顾嘉赔礼道歉了。
顾嘉倒是有些意外,要知道翔云郡主素日都是那高傲的人,如今竟然给自己赔礼?
她自然是连忙说了几句客气话,又安慰了翔云郡主一番。
翔云郡主叹道:“是我自傲,总以为自己出身王府,想着比别人高出一等,其实我算是什么呢!以后我还是要多向弟妹学着,请弟妹不要记挂往日我的种种错处。”
顾嘉其实也没说要记恨她什么,反正她做的那些事,最后丢人的都是她自己而已。
且如今看她这样子,倒是真心歉疚,过来赔礼的,当下反而宽慰她一番,让她不要往心里去。
两个人手牵着手,又说了许多话,当说起齐大和齐二来时,两个妯娌自然发现,这兄弟俩实在是许多相似之处,大家彼此一看,也都笑开了。
如此一来,这妯娌算是和睦了,过去的事,谁也别提,都是国公府的媳妇,好好过日子是正经。齐胭把这事儿告诉了容氏,容氏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对顾嘉大加赞赏:“也难为她,出了这么多事,从未计较过的。”
妯娌之间和睦了,气顺了,一家子便想着这外面的事。三皇子那边还在禁足,好在皇上身体尚可,就等着齐二派出去的人看看什么时候能回信,孟国公又给两位弟弟分别去了信,一个边关的一个在任上的,分别告诉他们紧要时候万千小心。
整个孟国公府都感觉到了这种紧张,朝堂上大事的紧张连带的府里女眷也加倍小心起来,便是年后的元宵节,大家都过得谨慎,女眷们没随便出去看花灯玩耍,就在自己家里赏赏灯猜猜谜而已。
顾嘉这几日陪着容氏在那里摸牌,她手气好,一摸一个准,该赢的时候赢,该放牌的时候也放得准,把个容氏斗得不轻,更加喜欢这个儿媳妇了,恰好容氏昔日的一些姐妹过来这边,容氏又拉了顾嘉打牌,几个老姐妹打了一圈,都不免赞叹顾嘉模样好人也聪颖,就连打牌都是好的。
容氏越发得意。
谁不爱这能让人夸嘴的,她也是俗人,这个儿媳妇拿得出手,有面子。
这几日翔云郡主和顾嘉也渐渐地熟稔起来,熟了后,翔云郡主开始觉得顾嘉这个性子也挺好,当妯娌不用防备着,大家明面上来,顾嘉则觉得翔云郡主这个端着的性子挺有趣的。
大家融洽了,这氛围就更好了,一家子摸牌玩骰子投壶,各种玩意儿天天轮着玩儿。
一直玩到了正月二十,这一日,朝中却是爆出来一桩大事件,朝野震惊,孟国公府也是震得半天都没响声了。
皇上,认了南平王世子,说这是流落在外的皇子,假托在一个已经去世的妃嫔头上,算是让南平王世子认祖归宗了。
朝廷上下官员纷纷上谏,然而于事无补,谁也挡不住皇上要认回这个亲儿子的念头。
皇后为此滴米不沾,几近绝食,最后晕倒在朝阳殿。
最后南平王亲自上京拜见皇上,承认了南平王世子是代皇上抚养的皇子,名为父子实为叔侄。
于是这件事再也拦不住了,皇上名正言顺地让南平王世子成为了自己的七皇子,并重新立南平王的第二子为世子。
南平王世子一下子成为了七皇子。
而莫熙儿也被指为未来的七皇子妃,择日完婚的。
然而所谓的假托去世妃嫔之子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但凡知情的,谁又不知道当初那点事呢?
皇后颜面尽失。
可以说,南平王世子的母亲就是皇上心里的朱砂痣,得不到就忘不了,可是对于皇后来说,那就是大半辈子的遗恨,是怎么也无法超越的存在。
她可以斗遍七十二妃,却斗不过南平王世子的母亲。
皇后颓然病倒,却还要硬撑着身子为“七皇子”办宴庆祝,大皇子三皇子并四皇子为皇后所出,齐齐来到宫中安慰母亲,然而这一切只惹来皇上的一句:“到底是妇人肚量!”
面对朝中的这一局面,顾嘉也是不安的。
她重活一世,本来可以按照上辈子来参考这辈子,然而许多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变化。
譬如上辈子南平王世子的身份是从来没有公开的,她只能隐约感觉上辈子三皇子的登位以上充斥着腥风暴雨的,甚至可能南平王世子为了他那个位置曾经殊死一搏,但是最后失败了。
这一切都是暗中进行的,除了接近权利核心的人物,只怕寻常人都不知道。
而这辈子,竟然是要明着来了。
顾嘉忐忑,这一日,齐二因有事出了外差,不知道去干什么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顾嘉一个人在家没意思,便去找了翔云郡主齐胭说话,几个女人竟然是有志一同地觉得,还是过去老太君的佛堂,去烧一炷香吧。
外面那些残酷的斗争,作为后宅女人实在是插手不得,也只能去帮着拜拜佛了。
这时候,几个年轻女人这才发现为什么老太太们年纪大了喜欢礼佛——无能为力之时唯有求助于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