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讯赶来。
夫子们将各自的学生喊回了班里,只留下神童班的蒋夫子。
蒋夫子昨夜才得了消息,说他们神童班会插班进来一名学生。
这名学生并未经过入学考试,但他身份不同凡响,国子监不得拒收。
蒋夫子向两个小当事人了解了情况。
小男娃大声道:“他撞我!”
小净空严谨道:“不对,是我们撞在了一起!”
蒋夫子没有一面倒向小男娃,不分青红皂白让小净空给人道歉。
以蒋夫子对小净空的了解,如果真是他单方面撞的,他不会不承认。
其实是一件很小的事,和两个学生讲讲道理,握手言和就够了。
小净空是讲道理的小孩子,如果对方愿意言和,那他也不会揪住不放。
可小男娃不同意。
他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委屈!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他不给我磕头认罪!我就把他抓起来!”
他急得小胖子身子蹦啊蹦,小净空只感觉地面都抖了抖!
“发生了什么事?”
是郑司业神色威严地走了过来。
蒋夫子冲他行了一礼:“郑大人。”
少年祭酒死了,老祭酒辞官了,郑司业成了国子监最高官员,前几日更是在庄太傅的帮助下暂代了国子监祭酒一职。
不出意外,明年他就是正儿八经的下一任国子监祭酒了。
他的架子摆得很足,却在看见小男娃的一瞬寻思低下头,拱手行了一礼。
小净空的认知里,只有晚辈向长辈行礼,学生向老师行礼,这个小男娃显然既不是郑司业的长辈,也不是郑司业的老师。
那郑司业为什么要给他行礼?
“请问,是出了什么事?”郑司业笑呵呵地问。
小男娃跺脚道:“说了多少遍了!他撞我!都把我撞倒了!”
小净空蹙眉道:“我也说了很多遍了,是我们撞在了一起!”
“放肆!谁许你胆子这么说话的?自己走路不长眼,撞了人还赖……”郑司业正要说出那个称呼,记起对方是以平民身份入学的事,赶忙换了个字眼,说道,“人家!国子监的学生要诚实!你的礼义廉耻,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小净空很生气!
他大声道:“我没有不诚实!没有不知礼义廉耻!我也没有不懂规矩!就是我们两个撞在了一起!不是我撞他,也不单单是他撞我!我们同时撞的!”
为什么就是没有人好好听他说话?
他的声音不够大吗?
他的个子不够高吗?
为什么?
他不是不愿承认错误的小孩子,可是他不能承认不属于自己的错误!
蒋夫子也感觉郑司业做得不大对,若是两位祭酒还在这里,一定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郑大人……”他开口。
郑司业冷冷打断他:“你给我闭嘴!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学生!”
小净空拽紧小拳头,小胳膊向后伸,辩驳道:“蒋夫子没有错!他教的学生很优秀!我很优秀!该闭嘴的是你!审案还要审两个人呢,你问都没问我!你一点都不公允!你不配为人师!”
小净空也是急了,才会叭叭叭地说了这么多不留情面的话。
在他成长的几年里,住持方丈也好,他的师父也罢,都没因为说不过他就讲让他闭嘴的话。
谁的道理站得住脚,谁就有资格说话。
顾娇也是如此。
郑司业被一个三岁孩子怼得脸红脖子粗,不过到底是司业,没这么快败在一个孩子手里。
他怒道:“好好好,如此目无尊师,我看你是要受罚!来人!拿戒尺来!”
听说小净空要挨戒尺了,小男娃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就在此时,一道清瘦的身影走了过来。
他虽杵着拐杖,在风雪中却犹如青松翠柏,散发着凛然而又强大的气场。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一是因为他的气场,二是因为他的模样。
这人长得也太……
郑司业初见萧六郎时也狠狠地震惊过,如今已习以为常。
天底下长得像的人多的去了,他把他八辈儿祖宗都调查清楚了,这就是个县城来的泥腿子,还拖家带口的!
和人家昭都小侯爷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萧六郎淡道:“郑司业是要拿戒尺罚谁?”
郑司业眉心蹙了蹙。
他不喜欢萧六郎,可安郡王看上了对方,他不耐道:“你别多管闲事!”
“姐夫。”小净空原先不委屈的,看到萧六郎就委屈了,他扑过去抱住萧六郎的大腿,眼眶红红的。
萧六郎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将他护在怀中,冷冽的眸光扫过众人。
当看着那个小男娃时,他的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国有国法,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