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锦瑟那个毒妇会疼她,自己就会对她不管不顾了是吧?
“臣失言。”老祭酒讪讪道歉,“臣的意思是,娇娇好歹可以自保,太妃娘娘早年受柳贵妃迫害留下旧伤,万一刺客再对太妃娘娘下毒手,真是防不胜防啊。”
这可是静太妃主仆自己说的,静太妃有旧伤,虚弱得很!
皇帝最终被说服。
于是翌日早朝出现了令文武百官齐齐惊掉下巴的一幕——皇帝竟然与庄太一起上了金銮殿。
这俩人不是连出现在同一个院子里都会相互嫌弃对方吗?今儿怎么一个时辰来上朝了?往常不是庄太后先到便是皇帝先到,总之二人不打照面。
二人来到金銮殿的门口,皇帝停下了步子,对庄太后微微一笑,比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母后请。”
庄太后被雷得不轻,差点儿没抄起鞋底板朝他的大脑勺子呼过去!
庄太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忍住,她颔了颔首,步履从容地跨过门槛。
文武百官纷纷在两侧捧着笏板跪迎。
庄太后一马当先地走过去,临上台阶时秦公公清了清嗓子,庄太后嘴角一抽,顿住步子,伸出手来。
这下轮到皇帝想抄起鞋底板把自己呼晕了。
还有这操作的吗?
姓霍的他也没说呀!
皇帝忍住心底抽抽,扶住了庄太后的手腕。
二人母慈子孝地上了台阶,坐在各自的位置后,二人都不着痕迹地在身上擦了擦手!
皇帝:嫌弃!
庄太后:呵,谁不是!
今日的早朝亦无比和谐——皇帝处置了一名庄太后阵营的大臣,庄太后不仅没横加阻拦,反而称赞皇帝明察秋毫做得好。
庄太后语气关切地说皇帝身子似比以往清减了些,应当多保重龙体,切莫因国事宵衣旰食熬坏了身子。
“母后所言极是,儿子记下了。”皇帝对着珠帘的方向语气恭顺地说。
文武百官简直怀疑自己瞎了、聋了!
有生之年居然能看见皇帝与太后和好,是他俩疯了,还是他们疯了?
此消息太过震惊,乃至于本该斗个你死我活的两派官员也齐齐成了哑炮。
只让文武百官看见是不够的,还得让后宫也人尽皆知。
因此下朝后,母子俩又一道去逛了御花园,一路上谈笑风生,好不惬意。
“陛下,该笑了。”魏公公提醒。
皇帝捏了捏拳,毫无灵魂地仰天长笑:“哈哈哈!”
“太后,该您了。”秦公公提醒。
庄太后翻了个白眼,皮笑肉不笑:“呵呵呵。”
不到一日功夫,六宫上下全听说二人冰释前嫌了。
萧皇后第一个跑来华清宫打探消息:“陛下!臣妾听说您与太后……”话说到一半,她看见坐在皇帝身边的人,欠了欠身,“太妃娘娘。”
静太妃微微地笑了笑:“皇后过来坐吧。”
“是。”
其实以萧皇后的位份根本无须向一个太妃行礼,可皇帝心中视她为亲母,萧皇后也唯有做个孝顺的儿媳。
萧皇后在静太妃的另一侧坐下。
静太妃笑着问道:“方才皇后想问陛下什么?”
萧皇后看向二人,犹豫了一下,说道:“臣妾听说了一些陛下与太后的事,不知真假,特此一问。”
皇帝语气坦荡:“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朕就无需多言了。”
萧皇后难掩惊讶:“所以是真的?为什么?”
斗了十几二十年的人陡然之间冰释前嫌确实挺奇怪的,为了不惹人怀疑,老祭酒为二人的和好找到了天衣无缝的说辞。
皇帝记性还算不错,没忘词儿,他道:“皇后可还记得十多年前萧珩在仁寿宫附近被人下毒一事?”
萧皇后眸光一冷:“臣妾自是记得!”
萧珩是哥哥的嫡子,是她最疼爱的侄儿,他险些被人毒死,这笔仇她这辈子也不会忘!
皇帝就道:“凶手找到了,不是太后指使的,背后另有其人。朕这些年都误会太后了,让太后蒙受了不白之冤,真有愧。”
最后几句话他真是难以启齿,可老祭酒说这几句是灵魂台词,不说不足以取信于人。
他严重怀疑老祭酒在假公济私!
“什么?另有其人?谁?”萧皇后灵魂三连问!
静太妃垂眸,端起茶杯静静地喝了一口茶。
皇帝道:“给阿珩下毒的人叫张绣,曾在尚宫局做事,也算是朕身边的人。”
萧皇后:“陛下……”
皇帝自责地叹了口气:“朕也没料到她会做出这种事,是朕失察了。前段日子她突然悬梁自尽,她的一位故人拿走了她的遗物,直至前几日那位故人才从她的遗物中发现了多年前的秘密。”
萧皇后直接站了起来:“陛下,臣妾不信!”
老祭酒没告诉皇帝张绣真的是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