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该万死的恶人……
塔诺慕伤害了多少人?杀死了多少人?她掀起了席卷整个大陆的战争,她就是一切罪恶的根源,如果在这里放过她,又有多少生命会因为她受害?我又要杀多少恶人才能偿还这份罪孽?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活到现在?我为什么没有在鸦杀尽教派灭亡时自裁?我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
只要,只要牺牲伊古拉……
我不会让他孤独一人死亡,只要确定塔诺慕死了,我立刻自杀为他偿命,到了地狱为他效忠百年千年也无所谓。更何况,塔诺慕说不定在说谎,说不定……我不会让他孤独一人死亡,只要确定塔诺慕死了,我立刻自杀为他偿命,到了地狱为他效忠百年千年也无所谓。更何况,塔诺慕说不定在说谎,说不定……
渐渐地,黑鸦握着灰狐利刃的手变得沉稳,他的手本来捏着水银木马的肩胛骨,也换成扼住水银木马的喉咙。
水银木马感觉这细微的变化,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让黑鸦一时失神——以前塔诺慕也是这样浅笑着抱着他睡觉。
切修,卡兰,阿诺伊,夜露,导师,还有……塔诺慕……
请你们……抓紧我的手……
对不起,伊古拉,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
“鸦!杀!尽!”
黑鸦一字一顿地用力哭喊,悍然刺下灰狐利刃!
*
“如果有罪犯挟持了人质,要求提供车辆逃亡,你会怎么做?”
泥咖「赌色默示录」里,正在跟伊古拉单对单赌钱的艾蜜,忽然问了一个奇怪问题。
此时伊古拉已经知道艾蜜是血狂猎人,便给出一个符合血月政治正确的答案:“当然是先保证人质的安危,尽量满足罪犯的要求。”
“但罪犯因此逃出生天,后来又杀害更多的人呢?”
“这是狩罪厅的责任,与人质无关。”
“但现实总不是这么理想化的嘛,狩罪厅又不是神。”艾蜜抛出几枚筹码:“总有些时候,你必须衡量不同生命之间价值。一个人质的生命,与其他未来会被害的生命,到底谁的价值更高呢?”
“如果真有谁能判断不同生命的价值,”伊古拉笑道:“那它肯定是神。不过我又不是血狂猎人,不会遇到这种选择题——那艾蜜你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呢?”
艾蜜做出一个手铳的手势,瞄准伊古拉,“我会对他们射一铳。”
“你在外面可别这么说。”伊古拉环视一周,“要是被记者听见,你会成为头条新闻。”
“安啦安啦。”艾蜜摆摆手,“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吗?”
伊古拉:“肯定是你对你的铳术有信心,能准确射中罪犯。”
“虽然也有这个原因,但谁敢打包票呢?要是真误杀人质,也不是不可能。”艾蜜耸耸肩:“但就算杀了人质,我也于心无愧。”
“哦?”伊古拉有些讶异,虽然艾蜜是血狂猎人,但她更是月影族。月影族的性格都统一扭曲成善良热血,她们如果干坏事,可以难受得几个月都不吃饭,跟杀人不眨眼的血圣族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的铳弹,可能射中罪犯,也可能射中人质。如果射中人质,那我自然会继续射杀罪犯,代表命运认为人质的生命价值较低;如果射中罪犯,那自然什么都好,代表命运认为人质的生命价值较高。”
“所以,这是「命运的铳弹」。”艾蜜追加筹码:“我已经尽我所能,至于判断生命价值这种事,就交给命运来负责吧。”
“很有你的风格,艾蜜小姐。”伊古拉笑道:“跟注,揭牌——同花顺。”
“噗,我可是四条a啊!”艾蜜惊得尾巴都翘起来,一脸难以置信:“你真的没出千吗?”
“作为一家出卖娱色的泥咖,我没必要出千。如果你有疑惑,也可以看监控影像。”伊古拉摊摊手。
“好吧好吧,我又不是输不起。”艾蜜嘟囔一句,在伊古拉洗牌的时候,她又说道:“不过,「命运的铳弹」还有第三种可能。”
“哦?”
“那就是,射偏了。”狼人小姐耸耸肩:“既没打中罪犯,也没打中人质。”
伊古拉笑问道:“那这是不是代表艾蜜小姐你的铳术不行?”
“当然不是!”艾蜜气鼓鼓地说道:“如果出现意外让我的铳弹无法命中,这就意味着——”
“——命运自有安排。”
*
“啊……”
伊古拉感觉自己躺在柔软的怀里,费力地睁开眼睛,嘴唇干得像是在烧。格温连忙喂给他水,但水也不够了,她只能连忙用术灵从空气里制备。
欺诈师低下头,发现自己大多数伤口都止血了,只是伤口都出现极其丑陋的烧伤疤痕,让他不禁挑了挑眉毛。
“以后用水疗术灵可以将疤痕清除。”格温小声说道:“不用担心。”
伊古拉自然不担心自己的美貌,他都是圣域术师了,哪怕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