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原少佐,来上海那么多天才来拜访你,真是失礼了。”
宫道宏史彬彬有礼。
羽原光一听说过这个人,“精锐宫道”,在华北很是破获了几起大案子,意气风发,号称是日本情报组织的中坚力量。
不过听说这个人很骄傲自大,表面上始终客气谦逊,实际上没有把谁放在眼里,到了上海,连日本陆军上海特务机关长松本仁继,他都只是在到达的当天去拜访了一下。
华北派?
上面对上海的工作很不满意,把华北派都给调来了。
羽原光一非常清楚,以宫道宏史为首的华北派调来,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对上海的工作是丝毫没有好处的。
反而,会让上海陷入到一场权利的斗争中。这对工作而言是丝毫没有好处的。
不过,羽原光一并不愿意加入进去,他最大的爱好只是情报工作。
所以这次宫道宏史的拜访,还是让他有些意外的,羽原光一放下了手里正在看的卷宗:“中佐阁下,您的到来让我意外但却高兴。”
“羽原少佐,我是初次来到上海。”一坐下来,宫道宏史便说道:“可是,我很快就听说了你,几乎凭借一个人的力量,破获了廖宇亭的案子,真是让人钦佩。”
“您说的太客气了。”羽原光一摸不清对方这次来的真实目的。
宫道宏史随即话锋一转:“羽原少佐,我这次来上海,肩负着重任,廖宇亭长期潜伏在帝国内部,是个非常重要的关键人物,所有我希望你能够把他交给我来审讯。”
混蛋!
羽原光一心中大怒。
你有什么资格?这是我耗费了无数的心血才挖掘出来的蛀虫,谁都知道廖宇亭的价值,谁都知道这是一座宝藏。
现在,一个初来乍到的人,居然要让我把宝藏拱手相让?
羽原光一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中佐阁下,请原谅我无法答应您的这个要求。我向板内将军请示过,并且得到了他的允许,除了我之外,任何人不得私自提审廖宇亭。当然,由您接手恐怕也不能够。请原谅我的无礼,中佐阁下。”
一丝不悦,毫不掩饰的浮现在了宫道宏史的脸上。
羽原光一并不想彻底的得罪他:“我们都是为帝国效力的,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所以,我很乐意邀请中佐阁下,一起加入到对廖宇亭的审讯中,当然,需要双方同时在场。”
这已经是羽原光一能够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
这和宫道宏史的想法不同。
初来上海的他,急需做出一些成绩,让自己和华北派站稳脚跟,可他并不想让上海的同僚帮忙,从而分了自己的功劳。
当他知道了廖宇亭的事情后,立刻敏锐的意识到这是一次机会,一旦能够从廖宇亭身上找到突破口,那么局面会被迅速打开。
宫道宏史在来上海前,也做了充分的调查,他知道羽原光一是土肥原将军非常欣赏的人,那么,也应该归纳到自己的华北派中。
可现在,他却遭到了断然拒绝。
“羽原少佐,很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宫道宏史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什么不悦:“在华北的时候,我有幸数次见到土肥原将军,他也曾经多次提到过你。我相信将军阁下的眼光是不会有错的。上海的同仁非常无能,但从华北派来的你,就完全不一样了。你调到上海没有多少时间吧,就果断的破获了廖宇亭案,这是我们华北方面的骄傲!”
羽原光一知道,这是想把自己拉拢到华北派中。
他正想开口,田七推门走了进来,一看到办公室里有人,随即开口用日语说道:“打扰了,我一会儿再来。”
“不用,田桑,这是宫道宏史中佐。”
“中佐阁下。”
“宫道中佐,这是田七。”
“哦,你就是田七吗?我听到过你的名字。”
“那是我的荣幸,中佐阁下。”
“请坐吧,田桑。”羽原光一决定尽快结束和宫道宏史的对话:“宫道中佐,在我看来,情报工作中没有什么上海和华北之分,我们都是在为帝国效力。硬分是不明智的,比如廖宇亭,他曾经在华北潜伏了很久,华北的同事一样没有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上海的局势非常复杂,甚至已经超过了全华北。军统的势力极大,有所谓的军统三巨头之称。而在正面战场,经过徐州战役之后,帝国迅速向武汉发动进攻,上海更加变得重中之重,在这样的局面,我希望不要再有什么派系的纷争了。”
宫道宏史的眼睛眯了起来:“羽原少佐,请注意你的用词,大日本帝国从来都不存在什么派系之争,大家都是尽力为天皇陛下,为大和民族效忠。上海情报工作的无能,我们都看在了眼睛里,所以,上级才调派了我来这里。”
“如果我有说错的地方,请原谅。”羽原光一并没有退缩:“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帝国,我愿意为这个国家奉献出我的一切。”
“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