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钩了!
一个“萧山令”的名字,就把小野昭成功的引到了自己的钩上。
孟绍原已经挖好了一个老大老大的陷阱,现在,就等着小野昭自己主动往里钻了。
不过,要找到萧山令的“表弟”,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穆德凯和项守农年纪不符,项守农脾气太急躁,容易坏事。
剩下的只有一个人了:
田七!
“别看我。”
田七一看到孟绍原上下打量自己时候,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立刻猜到了他的用意:“我会杀人,不会演戏。”
“别啊,我这现在不是也没人可用嘛。”孟绍原哪里会放过他:“你沉默寡言的坐在那里就行了,不用多说话,小野昭要是问起来,你就‘嗯’啊‘啊’啊的回答就行了。”
田七无可奈何。
让他演戏,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了。
孟绍原给他定的人设,也是煞费苦心。
萧山令是湖南益阳人,为人一身正气,刚正不阿。
田七即便身为他的“表弟”,萧山令对其也非常严厉。
跟着萧山令数年,田七终于晋升到了“中尉”,这次来镇江,是为了一些私事来的。
他和花花公子“祝公子”孟绍原相识于上海,这次一个电话,让孟绍原和自己在镇江碰头。
剩下的,就看小野昭上不上当了。
“还有一个小时。”孟绍原看了一下时间:“你们去开车,我办点小事情就过来。”
……
“采薇公馆”,取的是佚名诗人写的一首诗“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日归日归,岁亦莫止”中的两个字。
公馆的主人,是镇江的大商人潘君车。
这位潘君车,以前的名字叫潘福根,发达后,嫌自己的名字太土,专门找人给自己改了名字。
这“君车”二字,取的是同一首诗中“彼路斯何,君子之车”中的字。
潘君车一贯的附庸风雅,在公馆内专门弄了一个饭厅,宴请镇江、南京、上海的达官贵人。
饭厅里清一色的红木家具,墙壁上挂满了不知真假的名家名画名字。
这里虽然不是饭店,却是镇江最有名吃饭的地方。
据说光是厨师,潘君车就从上海、扬州、四川等地请来了七八个。
小野昭居然有办法在这个地方请客?
潘君车已经被他拉拢了?
孟绍原一进来,心里便是这样的想法。
“祝公子,请,请。”
小野昭早就到了,一看到孟绍原,立刻热情的迎了上去,看了看跟在孟绍原身边,板着一张脸的田七:
“这位是?”
“这位是田正刚田中尉。”孟绍原胡诌了一个名字。
“祝公子。”田七脸色一沉:“在外面,叫我老七吧。”
嘿。
这家伙还说不会演戏?这不演的挺好啊?
“七爷!”小野昭一拱手:“七爷,祝公子,还有这位小姐,里面请。”
饭厅设在一幢小花园里,四面都是开放式的,一面吃饭,一面可以欣赏周围的池塘假山。
天气闷热。
可这顶上悬挂着吊扇,下面放着一个大盆,里面一大块的冰。
一进来,便是凉气嗖嗖,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要知道,孟绍原为了装好“祝公子”,这镇江七月份的天,还穿着一身西装,早就苦不堪言了。
现在进了这里,那叫一个舒坦啊。
要说这有钱人就是会享受啊。
潘君车五十岁左右,是个大黑胖子,一看到几个人进来,立刻站了起来,堆起一脸的笑容。
小野昭一一帮他介绍,潘君车嘴里“久仰”二字就没停过。
“请,请。”潘君车殷勤的请几个人坐下:“萧大夫说要带几个贵客来,我说好啊,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就是招待不周,多多海涵。来人,上菜。”
一上来,就是十二道冷菜。
南京的盐水鸭、镇江的水晶肴肉、太湖的白虾,应有尽有。
天气热,喝的是无锡的黄酒,这黄酒拿到冰水里镇上半天再喝,那滋味别提有多美了。
丫鬟给几个人倒上了酒,潘君车率先举起杯子:
“贵客光临寒舍,不甚荣幸,潘某先干为敬。”
几个人喝了一盅,聊了一会天,潘君车在那问道:“不知道祝公子和七爷到镇江有何贵干?潘某在这里还有一点人脉,没准可以鞍前马后效劳也不一定。”
“公干。”田七冷冰冰地说道。
别说,他这样子还真有一点军人做派。
小野昭也在那里试探性的问了一声:“听说,南京宪兵司令部的萧司令是令亲?”
“祝公子,你怎么什么事都往外说?”田七很是不满的看了孟绍原一眼,然后勉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