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有点远。”
“江哥,您家呢?”
“我家在草店,不过准备在县城买房了。”
“草店远不远?”
“一百多公里,比老常家远。”
“那您二位平时回不回去?”
“我平均半个月回去一次,在家呆一两天。江立回去得比较少,平均下来一个月回去一趟。”老常笑了笑,又补充道:“不光我们,乡里的干部也一样,毕竟太远了,有车也不方便。”
这哪是来上班的,这跟发配差不多!
来这儿之前韩朝阳有时候真觉得很苦很累,但跟眼前这几位同行一比,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何所和杭教导员点好菜回来了,还从吧台拿了一瓶本地的酒。
“小韩,来点白的没问题吧?”
不知道深浅,韩朝阳可不敢碰白酒,急忙起身道:“何所,教导员,我……我不会喝酒,啤酒一瓶都醉,更不用说白酒。”
“真不能喝?”
“真不行。”
“不会喝不勉强,去给你拿瓶饮料,雪碧怎么样?”
“我喝茶就行了,”韩朝阳举起茶杯。
“别客气,到这儿就跟到家一样。”
“何所,我真不是客气,有点水土不服,喝茶水最好。”
“行,喝茶就喝茶。”
何所长比想象中好说话,把酒递给老常去开,一边招呼韩朝阳坐下,一边笑道:“我们这边条件比较艰苦,比不了燕阳那样的省会城市,不过现在的条件要比以前好多了。说出来你可能不行,我们这边的几个村直到九四年才通上电,也直到九四年村民们才看上电视。”
“现在全乡七个村全部实现了通电、通邮、通路、通电话。”杭教导员微笑着补充道。
“直到九四年才通电!”
“所以说现在条件好么,”何所长点上支烟,感叹道:“我是新兰师范大学毕业的,那时上级有个文件,要抽调一部分大学生进入公安系统。当警察,穿警服,多威风啊,我一时冲动报名了,结果分到了江立的老家,在草店派出所干了几年。
那时候所里就三个人,所长,指导员和我,不光不通电话,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下村办个什么案,全靠两条腿,找跟木棍当拐杖就这么走,一年磨破几双鞋。不过那会儿村一级组织能管事,民事纠纷民事调解基本不用我们管,也没现在这么多事。”
何所今年49岁,是一位如假包换的老所长!
这个年龄当派出所长,在燕东分局乃至燕阳市公安系统都很少见。
刘建业今年42岁,在分局已经是年龄最大的派出所长了,新园、长风等几个派出所的所长和指导员全三十多岁,刑警队长更年轻。
看着比实际年龄还要老一些的何所,韩朝阳觉得他真是入错了行。
他那会儿的大学文凭多值钱,如果当时不当警察去党政机关工作,肯定比现在混得好,就算去学校当老师可能都比现在强。
年龄这个问题似乎想到一块儿去了,何所喝了一小口水,接着道:“你们燕东分局我没去过,草店派出所的老卫去年跟局领导去你们分局交流过,他说你们那儿的派出所长都很年轻,说你们那儿的派出所民警多辅警多。很羡慕,说你们的工作比我们轻松。”
“其他派出所有多少民警辅警太清楚,我们花园街派出所人不少,在编民警二十几个,辅警三十三个,还有二十几个低保治安员,在我们那儿叫协勤。我们虽然人多,虽然辖区不算大,但我们辖区人口多,而且流动性大,所以事也比较多,我们所每天平均要接到七八十起警情。”
“也是,人多事就多。”
何平原微微点点头,旋即话锋一转:“小韩,你们分局领导要求你来我们所跟班学习,其实我们这儿真没什么好学的。辖区正好有一些年龄比较大的群众没办二代身份证,江立这段时间就忙这事,要不这几天你先跟江立去几个村转转,好不容易来一趟,下村看看,感受感受我们这边的风土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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