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福”!
社区工作没群众支持怎么做,尤其成立业主大会和业委会、聘请物业公司这种事。
韩朝阳意识到这些天她碰了一鼻子灰,忍不住问:“苗姐,你是怎么做业主工作的?”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不要质疑我的工作态度,也不要质疑我的服务态度,我真是跟谁都面带笑容,不管他们怎么对我,不管他们说得多难听。”
“我信,论敬业,苗姐你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问题是不管服务态度多好也不行,他们只顾眼前利益。加上这段时间我天天在小区转,治安有所好转,没再发生失窃,他们更没有危机感,觉得现在这样挺好,没必要成立业主大会,没必要花钱聘请物业公司,把我当保安了,以为我能给他们看一辈子大门……”
苗海珠是真郁闷,一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跟别人不好意思说这些,在小师弟面前没那么多顾忌,一会儿唉声叹气,一会儿咬牙切齿,居然诉了近半个小时苦。
黄莹觉得很好笑,同时也意识到新民小区的工作有多难做。
韩朝阳对新民小区的情况太了解,不觉得有多好笑,反而从她刚才的话中发现了一个问题。
“苗姐,你的工作态度尤其服务态度无可挑剔,但我觉得你把切入点搞错了。开口闭口全是治安,全是安全防范,人家肯定会想,公安不就是打击违法犯罪维护社会治安的,有你这个公安在要花钱请什么保安,他们才不管警力足不足。”
“这个切入点不对?”
“不是不对,是你提这些不合适。其实可以从小区的环境卫生、绿化和停车管理等方面着手,人家住的小区为什么那么干净,垃圾为什么能及时清理?人家住的小区为什么有那么多花草树木,人家住的小区虽然差不多大,为什么车有地方停?”
韩朝阳一连反问了几个“为什么”,干脆把车停到路边,回头笑道:“这跟打仗一样,从正面攻不上去,我们就采取迂回战术,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还真是!”
苗海珠猛然意识到之前钻了牛角尖,举一反三地说:“还有防盗门和扶梯上的小广告,还有无孔不入的推销员。小区乱成那样,他们自己也不想,住着也不舒服。”
“其实,你还有一个大杀器。”
“什么大杀器?”
“新民小区是老小区,一下暴雨,住顶楼的家里就漏雨,许多基础设施全要修缮。不成立业主大会,不经过业委会,房屋维修基金提取不出来。”
“明白了,明天我就去找街道。”
“明天要在这儿执勤,明天你哪有时间。”
“那就后天,谢谢啊,要不是你提醒,我真想不到这些。”
苗海珠又看到了希望,又变得斗志昂扬。
黄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干脆换了个话题:“朝阳,你别光顾着给苗姐出主意,梁老师孙子接亲的事怎么办?”
她话音刚落,前面出现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学生。
韩朝阳紧盯着他们,喃喃地说:“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不知道新娘子家同不同意。”
“什么办法?”
“恶人自有恶人磨,那些村民不怕公安,也不会怕保安,但不可能不怕坏人。”
黄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猛然反应过来,惊诧地问:“你是说找一帮人扮演黑社会,去吓唬那些有可能拦婚车要钱的人?”
“那些人欺软怕硬,不怕好人就怕坏人,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韩朝阳拧了一下车钥匙,扶着方向盘往那几个流里流气的小年轻方向开去,想想又笑道:“巡逻队一百多号队员,高大威猛的不少,长相比较怕人的也有几个,可以让他们去,不穿制服,全剃光头,外面不是有那种纹身贴纸卖么,再搞点假纹身,看那些人敢不敢拦车敲诈勒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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