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韩朝阳又不是社区干部,对曹泽方这个第一书记要烧新官上任的三把火一点不关心,该培训就去参加培训,该执勤就跟往常一样执勤。
而许宏亮、李晓斌、郑欣宜等人也从很关心渐渐变得不关心,因为转眼间七八天过去了,曹泽方不仅没有什么大动作,甚至连小动作都没有,一直忙着居委会选举。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他“调研”完之后竟跟张支书一样跑旅社去找张贝贝,极力动员张贝贝参选。
以至于韩朝阳跟许宏亮、李晓斌等臭小子一样,一见着张贝贝就调侃,不再称呼她“张总”,改称她为“张主任”!
“别逗了,本姑娘待字闺中,怎么就成妇女了,还是妇女的主任!”张贝贝觉得妇女主任对她而言是个贬义词,一边收拾在吧台,一边嘀咕道:“说了你们可能不信,在我们老家,当村干部很丢人的。如果谁家小孩不好好上学,他爸他妈就会跟他说,不好好学将来没出息,将来只能当村干部。”
“真的假的?”黄莹噗嗤笑道。
“骗你干嘛。”
“在我们老家当村干部也不是很光彩。”谢玲玲擦完钢琴,走到吧台边忍俊不禁地说:“学习好的全出去了,学习不好的要么出去打工,要么做生意,再怎么着也比当村干部挣得多。现在有钱才有面子,没钱什么都不是。”
“所以说你别再跟着起哄了,这个妇女主任本姑娘打死也不会干的。”
再调侃她估计会生气,谢玲玲立马岔开话题:“莹莹,朝阳参加完今天的培训是不是就可以转正了?”
“我打听过,转正要到月底,工资从下个月开始涨,今天可能只是授衔,授了衔就是正式民警,就不用再担心当事人要求他出示警察证了。”
“当了一年假警察,现在要变成真警察了?”张贝贝忍不住笑道。
“以前也是真警察,只不过在试用期。”
正聊着,查在边上充电的手机响了。
张贝贝回头看了一眼,拿起手机往黄莹手里一塞:“说曹操,曹操的电话就来了,你老公找你,接吧。”
“这会儿打什么电话,”黄莹嘟囔了一句,滑开屏幕上的通话键,举起手机问:“什么事?”
“老婆,我授衔了!”
通话声音挺大,能听出韩朝阳的语气带着几分激动。
谢玲玲和张贝贝正暗想不就是授衔吗,至于这么兴奋,只听见韩朝阳又在电话那头兴奋地问:“你知道给我授的是什么衔?”
黄莹也觉得他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笑道:“三级警司,这用得着问吗?”
韩朝阳走到警车边,一边跟刚走出市局警官培训中心礼堂的同行们举手致意,一边咧嘴笑道:“不是三级警司,是二级警司,直接授二级警司!破格的,是公安部政治部特批的,而且不是一两点破格!”
二级警司又怎么样,一个月也就是多几十块钱津贴。
别说授二级警司,就算授一级警司他依然是个片儿警!
黄莹实在找不到激动兴奋的理由,但还是笑问道:“不是一两点破格,什么意思?”
“破格晋升警衔是有条件的,至少要立个人一等功,要么评选上省级劳动模范,或者评上全国优秀人民警察,或者有科技发明等贡献,这些我都没有,一条也够不上,但省厅还是给我报上去了,部里还真批了!”
“这还真是破格。”黄莹抬头看看张贝贝和谢玲玲,装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敷衍道。
“苗海珠就因为肩上是‘一毛一’,总在我面前瑟,现在我从‘两道拐’直接变成‘一毛二’,看她以后凭什么再跟我瑟!”
被破格直接授予二级警司,原来他最高兴的居然是这个,可见“大姐大”给他造成的阴影面积有多大。
黄莹忍不住笑了,谢玲玲更是凑过来打趣道:“朝阳,你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了,赶回来吧,站苗姐面前让她看看你的警衔,完了再让她给你立正敬礼。”
“我也是这么想的。”
从来没遇到过如此搞笑的事,三位女士顿时笑得花枝乱颤。
黄莹稍稍平复了下情绪,又笑问道:“吴伟呢,吴伟是三级警司还是二级警司?”
“三级,也不知道警龄和工龄怎么算的,反正他以前上警校和参军这些都没给他算,同期授衔的就我一个二级,其他全是三级。”
“哎呦,韩警官,韩警司,你太厉害了,这应该庆祝一下!”张贝贝强忍着笑,凑上来打趣道:“晚上去川府吧,这么大喜事不能不请客,我正好存了川府的电话,要不先帮你订个包厢。”
“请客,想得美!”韩朝阳钻进警车,扶着方向盘笑道:“我穷得叮当响,居然打我的主意。张主任,要请也是你请,谁让你那么有钱呢。”
“你晋升了,凭什么我请,要请也是莹莹请。”
“晋什么升,这是晋衔,没几个钱的,一个月多的那点津贴也只够在川府消费一个锅底,要是连这都要请客庆祝,岂不是亏大了!”黄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