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他们不会借的。”戴力实很清楚尿毒症有多么可怕,连数落堂兄弟的心情都没有,坐在床头,不是心灰意冷,而是万念俱灰。
“别灰心,我先去帮你问问,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办法。”
韩朝阳掏出警务通看看时间,起身道:“你现在既是病人也是嫌疑人,我知道你不会跑,但看好你是我的职责,如果没点防范措施上级肯定会批评我,所以等会儿会在墙上安装一个摄像头,门也会从外面锁上,你需要上厕所或者液输完了要拔针,就对着摄像头喊。警务室值班人员会来帮你开门带你去厕所,会帮你喊护士来拔针。”
“我不会跑的,手都被铐上了,想跑也跑不了。”
“刚才不是说了吗,不这样没法向上级交代,不是不相信你。对了,一个人在这儿输液肯定很闷,我让人给你拿点报纸过来,可以看看报纸,打发打发时间。”
……
安排好一切,回到警务室。
孙国康禁不住问:“韩大,怎么不跟他说房子的事?”
“让他主动申请拆迁?”
“嗯,救急不救穷,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借到钱,而且他跟他那些堂兄弟关系又不好,只有主动申请拆迁拿拆迁补偿款看病这一个办法。”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韩朝阳遥望着马路斜对面的朝阳社区居委会办公楼,解释道:“像他这样的情况,确实只有主动申请拆迁这一个办法,但现在提不合适,现在提他不一定会愿意,我们先做他那些堂兄弟的工作,哪怕做了也是白做,至少能让他知道该想的办法全帮他想了,也只有这样他才会心甘情愿地申请拆老房子。”
很简单的一件事,直接说呗,谁会要老房子不要命!
孙国康觉得年轻的师傅有那么点脱裤子放屁,想想又问道:“韩大,做通他工作之后呢?我们这儿是中山路警务区,是中山路综合接警平台,不是看守所,我们更不是管教民警,总不能一直让他住这儿,我们一直看着他吧!”
“想多了。”韩朝阳走到警车边,拉开门笑道:“看守所为什么申请变更强制措施,还不是因为他有病,还不是因为担心他死在看守所里。工作做通就意味着他有钱,有钱就能看病,有钱就有命。只要他没生命危险,看守所就没理由不收,局里更不可能总这么把嫌疑人名不正言不顺地关在我们这儿,肯定会让看守所收押,看守所那边也只是每周送他去做几次透析麻烦点而已。”
“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
“这句话说在点子上,有钱什么事都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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