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家,沿路打听了好几个人,才打听到她在三队的桥口跟几个老头老太太闲聊。
韩朝阳找到三队桥口,大老远就喊道:“桂奶奶,在聊什么呢?”
“小伙子,你是……你是……”
老太太记性不太好,一时间果然没想起来,韩朝阳走上前笑道:“我是派出所的小韩,送您回过家,帮您办过公交乘车卡,您老不记得了。”
“哦哦哦,想起来了,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前天还跟我姑娘提过你,你不是在六院吗,来这儿干什么?”
“来看看您,好长时间没见您去六院拿药,不太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身体好着呢,胃口也好。”小伙子能来探望,老太太很高兴,得意地跟左邻右舍笑了笑,转身道:“走,去我家喝口茶。”
“好咧,您走慢点。”
老太太家里平时没什么客人,好不容易来个客人,既高兴又激动,走走停停,一上路看见人就介绍,一路说韩朝阳的好话,以至于十分钟左右的路走了近半个小时。
一进她家,她就忙不迭地拿牛奶和水果,然后指着客厅里和房里的一大堆营养品说起她那两个女儿有多孝顺,总是给她买东西,每个月还给钱。
韩朝阳跟着夸了一番,随即话锋一转:“桂奶奶,其实今天来一是看看您身体怎么样,二是想打听个人,今年大概六十多岁,最多七十,姓杨,以前经常去新园花园拉粪,有一辆抽粪拉粪的农用车,好像是陈家集的人,就算不是也应该住在附近。”
本以为老太太记性不好,很可能就算有这么个人也想不起来。
没想到老太太眼前的事记不得,以前的事记得清清楚楚,韩朝阳话音刚落,她便抬头道:“你说的是小耳朵吧,他以前就是拉粪的,耳朵这儿有个肉丁儿,小时候总被村里那些孩子笑话。”
“就是他,他大名叫什么?”
“大名……大名我真不知道,我们都叫他小名儿,你找他干嘛,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
“食道癌,死了有七八年,苦了一辈子,没享过一天福,他那两个儿子太忤逆,有钱都不送他去大医院看,小耳朵一死全变成了孝子,请和尚道士敲敲打打好几天,人死都死人,弄这些有什么用你说是不是?”
“是,长辈健在的时候不孝顺,长辈走了搞这些有什么意思。”
“小韩,你是找他那两个儿子的吧?”
“也不是找,主要是了解下他家的基本情况,我们派出所就是干这个的。”
“我懂。”老太太是烈属,每个月有钱拿,还经常去街道开会,觉悟很高,不仅没再追问,而且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杨家的情况。
可惜她提供的情况对破案没任何帮助,杨家的两个不孝子既不高大威猛也不瘸,并且杨家老二在外地开了个店,逢年过节才回来。至于“小耳朵”的几个孙子,倒是有一个挺高挺壮,不过今年还不到三十岁,而且腿脚没任何毛病。
韩朝阳越想心里越没底,一走出老太太家就拨通纪老爷子电话:“纪叔,通过足迹判断年龄到底靠不靠谱?”
纪开元没想到韩朝阳会问这个问题,回头看看吴文革,举着手机道:“从单个足印判断年龄有些难度,但如果有稍多的足迹样本,就有可能判断当事人的年龄范围。具体是怎么分析判断的我不清楚,但肯定有科学依据。你可以反过来想,要是没点把握,省厅的刑侦专家能通过足迹给出这个结论,他就不怕误导侦查方向,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
“这个道理我懂,但我还是觉得不太靠谱。”
“要相信专家,而且我们现在不相信专家还能相信谁?”
“好吧,我信,我继续查。”
“等等,你还没说查得怎么样呢,到底有没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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