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发生太多事,接到黄莹电话,韩朝阳不是很在意,甚至懒得开电脑看新闻内容。
“你倒是说句话呀,快急死人了!”
“你让我说什么?”韩朝阳抬头看看顾爷爷,无精打采地说:“谁让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人说,嘴长人家脸上,我能有什么办法。再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我韩朝阳坐得端、走得直、行得正有什么好怕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这么下去能把你提副科的事搞黄。”
“别担心,要相信组织。”韩朝阳知道不给个定心丸,她今晚真可能睡不着觉,只能当着顾爷爷和吴伟的面不无尴尬地说:“苏主任的话你忘了,苏主任早料到任前公示一公布就会引起争议,苏主任能想到我们局领导能想不到,市局政治部和区委组织部能想不到?”
韩朝阳这一提醒,黄莹猛然想起苏娴之前的那番推测,不禁笑道:“哎呦,你不提我差点忘了,真是关心则乱。”
“好了,我要值班,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知道了,还有,我晚上跟妈一起回家,不回宿舍。你又不在,一个人回去没意思。”
……
手机音量白天不觉得有多高,晚上却显得有点大,坐在边上的人全能听见。
韩朝阳刚挂断手机,吴伟就忍不住调侃道:“一个人回去没意思!”
“一个人吃饭还没意思呢,”韩朝阳咧嘴一笑,起身道:“师傅,您不是要去量血压吗,我陪您过去。”
“你正在值班,警务室不能离人。别管我了,你们忙你们的。”顾爷爷穿上既没公安臂章也没警衔、胸徽和警号的冬执勤服,捧起大茶杯掀开盖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他老人家说一不二,他不让送就不能送,韩朝阳和吴伟只能目送他走出警务室。
刚结束的一天既有成就感又有那么点憋屈,二人就这么坐在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外面又来了一辆警车,只见俞镇川钻出驾驶室,提着一个塑料袋走了进来。
“哥儿俩都在呢,都在正好,省得我打电话。”俞镇川从把塑料袋放到接警台上,小心翼翼取出几个餐盒,转身笑道:“给你们带了点夜宵,在外面吃影响不好,去里面吧,趁热吃。”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韩朝阳禁不住打趣道:“一个杀人犯就值一顿夜宵?”
“两顿好不好,”俞镇川又从塑料袋里取出几双筷子和一叠纸巾,忍俊不禁地说:“中午我们又不是没管饭,你没时间吃是你的事。”
吴伟忍不住笑道:“我吃了,不但吃了你们所里的饭,下午回我们所里还吃了一顿批。”
“你以为光你挨批,我一样挨批了,可能挨批得还比你们狠。”俞镇川掀开盖板,一边催促二人赶紧去谈话室,一边笑道:“挨批就挨批,而且只是挨批评又没被处分,相比逮着一杀人犯,挨点批又算得上什么。他奶奶的,当三年多警察,总算开张了!”
“开张,什么意思?”韩朝阳不解地问。
“抓杀人犯!”俞镇川又从口袋里摸出盒烟,往刚走出办公区的吴伟手里一塞,回头笑道:“你运气好,亲手逮着两个,其中一个还是持枪的、极其危险的a级通缉犯。我运气没你好,参加工作三年多,别说没抓过杀人犯,甚至都没见过,今天不是开张是什么。”
吴伟笑问道:“这么说我也开张了?”
“所以说应该庆祝庆祝,可惜不能喝酒。”
闻到饭菜香,中午没吃晚上也没吃的韩朝阳突然觉得饿了,打开餐盒盖子,端起一份热腾腾的米饭,边吃边好奇地问:“不开玩笑了,谢良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送看守所?”
“他这样的重犯,怎么可能不送看守所,我刚从看守所回来。”
“他是怎么混进国贸大酒店的?”吴伟也好奇地问。
俞镇川吃了一口菜,不无兴奋地介绍道:“据他交代,桂自豪那张身份证是畏罪潜逃时在一个网吧偷的,身份证上的照片和他根本不像,刚开始用桂自豪的身份证买车票坐火车时还有些怕,结果发现铁路客运虽然要求实名制但查得并不严,胆子越来越大,发展到用桂自豪的身份证上网、住小旅馆甚至找工作。”
“然后呢?”
“他以前在东广打过两年工,觉得安关县公安局很可能会追到东广去,就来个反其道而行之,不往南跑往北跑,先是在长原市的一个火锅店找到一份配菜的工作,干了几天嫌工资低,就同隔壁饭店的一个厨师来到我们燕阳,在城西的一个饭店干了大半年,依然是配菜。”
俞镇川放下筷子,从茶几下翻出一个纸笔,走到饮水机前一边接水一边说道:“城西那个饭店不是火锅店,是炒菜的。他有点基础,学得又快,老板挺器重他,让他上灶炒菜。那个饭店规模不小,有四个厨师,其中有一个认识国贸的行政总厨,就是上午跟我们吹胡子瞪眼的那个胖子。今年4月份,不,现在是2016年,应该是去年4月份,国贸大酒店缺人,他就跟着那个厨师一起混进了国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