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砂诚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中新井太,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告诉我,你盗窃了帝国的财产了吗?”中新井太严肃的问道。
“没有。”
高砂诚很清楚,越是这个时候,自己的口风越是要紧。
无论对方是谁。
只要自己一开口,那一切都完了。
“不要沉默,高砂君。”
中新井太语气略略平缓:“我需要你回答我,我现在知道的,仅仅是从那些人嘴里得知的。”
“五十公斤黄金失窃,的确是和我有关系。”高砂诚迅速在心里做出了评判:“那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做的,他也已经主动认罪。
是的,我对组织做了隐瞒,在苏马拉加,我还有这么一个哥哥,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但是其余的事,我一律拒绝承认和我有关。”
他这是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和比姆的关系,曝光了,仅仅是对上级隐瞒,但情有可原。
黄金盗窃,绝不能够承认。
“五十公斤黄金在哪里?”中新井太立刻追问。
“在水岛幸平那里。”
高砂诚如实回答道:“你应该去问他。”
中新井太沉默了一下,说道:“事实的真相到到底如何,我会去查的,五十公斤黄金现在在哪里,我也会去调查的。高砂君,有些事情,我想你该知道了。
山百合会的任务是什么,我想你心里很清楚,但是,目前的局势有些复杂。一些军人,正在打这些宝藏的主意。”
什么?
高砂诚立刻留上了神。
“在菲律宾,你们的权利很大。”中新井太继续说道:“你们独立工作,军方仅仅是协助你们,无权干涉,这就造成了一些军人心理上的不平衡。
在他们看来,你们很有可能,利用手里的权利中饱私囊,尽管你们是忠诚的,但也不能打消他们这样的想法。而在日本国内,军人干涉的太多太多了。”
这句话,高砂诚完全能够理解。
日本国内军人涉政,这是多少年来遗留下的痼疾。
现在,中新井太忽然说出这个,什么意思?
“在菲律宾,不能出现这样的事情。”中新井太郑重其事地说道:“亲王阁下,和军方高层已经进行了秘密磋商,从帝国的绝对利益考虑,军方高层同意我们在菲律宾进行一切必要的行动。”
“什么意思,可以说得明白一些吗?”高砂诚皱着眉头问道。
“苏马拉加,一定存在问题。”中新井太缓缓说道:“水岛幸平和你之间的矛盾,我们也已经有所耳闻,这是某种针对,严重的干扰到了我们的计划。
而我们派到这里的谷口涩,在我和他的初步接触中,我有理由相信,他已经和水岛幸平同流合污!”
“是的。”一说到谷口涩,高砂诚立刻说道:“他是叛徒,一次又一次的针对我,我很早就怀疑这个人了。”
“冷静,高砂君。”中新井太打断了他的话:“具体的情况,在没有得到调查结果之前,是无法给他定罪的。你说,在地道里发现的那些失窃黄金,会不会是栽赃陷害?”
这,已经是很明显赤果果的在那暗示了。
高砂诚是个聪明人,一琢磨立刻就明白了。
现在,这已经是山百合会和菲律宾军方之间的矛盾了。
而恒德亲王,和军方高层,又秘密达成了某种协议。
所以,哪怕有证据证明,那批黄金就是自己偷的,主要矛盾,也并不在自己身上了。
中新井太会想方设法的保护自己,并且利用自己来打击军方,确保宝藏安全。
高砂诚没有任何的怀疑。
下犯上,素来都是日本独特的传统。
而此刻的自己,已经成了亲王阁下,或者更加准确的说,是中新井太利用的一枚棋子。
当确定自己只是一枚棋子后,高砂诚非但没有任何不开心的意思,反而变得兴奋起来。
本来,在那批黄金被发现后,高砂诚虽然竭力否认和自己有关,但他也很清楚,罪行曝光,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他根本没有任何脱困的可能。
然而,现在,一个绝好的机会却忽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是的,栽赃陷害。”高砂诚在确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后说道:“就在之前,因为劳工发生暴动,我处决了一批人,并且向土井雄太郎索要新的劳工。
而在这批劳工里,土井雄太郎安排了几个他的人,这点,你完全可以向他证实。我怀疑,就是这几个人,悄悄的对我进行了栽赃。”
这当中,有太多值得推敲的东西了。
比如,这几个人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栽赃的?
比如,他们是怎么能够接触到黄金的?
但是,高砂诚都不在乎。
什么是棋子?
所谓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