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自己的墓地前,戴先生,您说晦气不晦气?”
“晦气?”戴笠冷笑一声:“墓,已经建好了。葬礼,也帮你办了,等你将来死了,简单,什么都提前办好了,什么都不用再办了。”
“是啊,什么都不用办了。”孟绍原有些出神地说道:“做我们这种工作的,等死了,能有个墓地,那就算是不错的了。戴先生,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说说看,什么事?”
“我要是哪一天真的死了,麻烦你把墓碑上的名字去掉,就写无名氏。”
“为什么?”
“仇人太多,多的都数不过来了。”
孟绍原苦笑着说道:“那些人,我活着的时候不怕他们,可我要是死了,我怕他们掘了我的墓,拿出我的骨头,挫骨扬灰。”
戴笠沉默了。
过了一会,他才说道:“你怕,我又何尝不怕?咱们这些人,能善终的,没几个。可人都死了,挫骨扬灰了,咱们也不知道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人死了,却还能够看到。”孟绍原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有些人活着,和死了没有分别。有些人死了,却还活着。
比如我,明明已经死了,连葬礼都已经办了,却还在这里看着自己的墓。”
说到这里,他鼓足了勇气说道:“戴先生,职部有句话,今天一定要对你说,急流勇退谓之知机。”
“什么意思?”
“没意思。”
孟绍原笑了笑:“就是随便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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