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戾不想理会那些无关之人,只想着早些去和闻时初见面,他兴冲冲地从府里出去,可惜刚出门就听到了一个讨厌的声音:
“施戾!你去哪?连我你都不见,你这个不肖子!你还记得我是你亲爹吗?”施英被一个管家赶出了门,正是又恼又气的时候,就看见自己那个忤逆子出来了,自然是气急败坏地喊住他了。
施戾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连话都不屑于跟他说一句,在施戾心里,施英这个亲生父亲跟死了也差不多。
“我叫你呢!施戾,你站住!”施英见施戾居然理也不理他,更是恼羞成怒,都气坏了,忘了自己是个有身份的人士,居然追着他大声喊起来。
“你这个忤逆不孝的逆子,你想去哪儿?我问你,你要娶一个默默无闻的宫女是真的吗?我不同意!我不准你娶那种低贱的女人……”施英一边追着施戾,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
是的,不同意施戾自作主张给自己找的这门亲事才是施英这次来找施戾的原因。
施戾听见他说起自己的亲事,便冷了脸,转身眼神如刀似地看着施英,说:“我要娶谁不需要你同意。”
“怎么就不需要我同意了?你是我儿子!我做父亲的脸自己儿子的亲事都不能管吗?施戾,你年纪还轻,不知道一门对自己有助力的亲事有多重要,现在你被那个宫女迷了眼,心甘情愿娶她,但等你以后在朝堂上需要助力了,你就知道有一个有权势的岳家多重要了……”施英自以为是为了施戾好,喋喋不休地劝说着。
而施戾的脸色已经极其难看了,他讥讽地说:“我跟施大人不一样,施大人你要靠着女人的裙带关系往上爬,而我不需要,我是靠着真刀实木仓,在战场上流血流汗拼出来的,我有足够的底气想娶谁就娶谁。”
“你、你混账!”施英被施戾掀了老底,脸上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耻的,“你再这样执迷不悟,跟我作对也要娶那个宫女,那等你成亲那天,就别想我会出面!”
施戾冷笑一声,说:“求之不得!就算你想来我也不可能让你来,我怕你玷污了我媳妇的眼。”
“你!果然是血脉低贱的舞姬之子,你这样做不怕世人的悠悠之口?”施英也冷了脸,神情一下就变得阴鸷起来,改为威胁了,“要是陛下知道你连三纲五常都不放在眼里,连亲生父亲都忤逆不孝,不知道你的地位还能不能保持得住?”
“刘邦连亲爹被敌人煮成肉汤都想喝上一碗,这样大的道德污点丝毫妨碍不了他成就大业,他日后照样是开国皇帝。我只不过是与冷血绝情的生父断绝往来,这程度算得了什么?陛下难道会因为这点就能抹杀我的所有功劳?你这是把陛下当做昏君?”施戾讥讽地说道。
施英被他的话一噎,顿时哑口无言了,施戾最后警告他一句:“别想着在我的亲事上搞什么小动作,否则我不介意给你和我的那些好亲人们找些事做做……”
施英顿时憋屈得脸红耳赤,手指指着施戾浑身都气得颤抖了,施戾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现在他有了能给施家找麻烦的能力,施英自然不敢把他这些话当做耳边风,因为这个儿子一旦疯起来,那真的是能六亲不认的,施英身后一大家子,就不得不受威胁了。
施戾转身离开之后,身上的怒火就都消得差不多了,他现在对施家毫不在意,施英虽然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惹恼了他,但小丑就是小丑,除了时不时跳出来膈应他,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所以他的时间不会浪费在与仇人生气上。
闻时初在自己的院子里给小西红柿浇水,西红柿是从她空间里拿出来的改良过的品种,一个个犹如指头大的黑珍珠,挂在树枝上,漂亮极了,味道清甜,当水果吃也可以,闻时初很喜欢。
“你来了?”闻时初头也不抬,就听出了施戾的脚步声,他人高马大,因为武功高深,走起路来却并不沉重缓滞,反而很有节奏。
施戾走过去,揪了一颗黑珍珠西红柿就扔进自己嘴里,然后从闻时初手里接过浇花壶,帮她把剩下的西红柿浇水。
“今天不高兴吗?”闻时初见他一言不发,就问道。
“没有。”施戾摇了摇头,然后说,“婚宴宾客我这边打算邀请我军中那些同僚好友,人不多,不过都是信得过的兄弟。”
“施家人不请?”闻时初说道,“不请也行,毕竟我成亲也没告诉老家的人。”
施戾听了她这话,忽然轻笑了一声,说:“看来我们果然是天生一对,都没有父母亲缘,也不在意这些。”
闻时初翻了个白眼,说:“你这话说得,好像咱们是什么六亲不认的薄情寡义白眼狼,明明是他们不慈,我们才不孝的嘛!”
“对对,你说得对。”施戾连忙附和,然后提起了施英,“我那亲生父亲倒是想起我是他儿子了,刚刚还来我府上不准许我娶你,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脸敢这么要求我?”
闻时初一听,顿时精神了,眼睛都亮了起来,问:“你爹跑来干涉咱们的亲事了?他难道不了解你是什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