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打湿洁白的床单,留下一大团清楚的印记。
“锋哥,锋哥……”
“锋哥救我,我错了,我以后都要听你话了。”
“锋哥啊锋哥……”
“我以后都乖了,再不做公主了!”
“我以后好好去要饭,去乞讨,我好好跟你收破烂,我再也不去做公主了……”
“我乖了——”
簌簌发抖的李旖雪嘴里喃喃的自语,紧紧抱着自己,凄零无助,哀坳伤绝凄惨到爆。
泪水长流。
阳伟和李江华那是自己这一生都不愿去回想的噩梦。无数年过去,这噩梦甚至都被自己锁死在心灵的最深处。
但刚才,却是被翻了出来。
最脆弱的那一段往事被翻了出来,彻底击毁了李旖雪设置了一层又一层的防线。
自己就像是一具湿尸一般被扒光在博物馆里被展览。
当噩梦初醒的那一刻,李旖雪也被打回了原形。
昔日高高在上的雪女皇,彻底现出真身。
慢慢地,几个女孩出现在房间里,静默默站在李旖雪的旁边,一句话也不说。
这些女孩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典雅,一个,比一个高贵,一个,比一个纯洁。
那是自己无法相比的漂亮,是自己无法达到的典雅,是自己望而不到的高贵,更是自己永远都无法比拟的纯洁。
曾子墨的端庄,葛芷楠的率性,王晓歆的美丽,梵青竹的高贵,李心贝的素雅,黄薇静的内敛,柴晓芸的纯真……
李旖雪从未有过这样的卑微和自卑。
自己和这些女孩相比,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垃圾。
自己出身虽然高贵,但从小就混迹在社会的最底层。就和李心贝黄薇静柴晓芸一样。
只是,在她们面前,现在的自己给她们提鞋都不配。
自己所有的尊严,所有的气场,所有的高傲,全都变成了最不值一哂的笑话。
“看到没有。这就是她最真实的样子。现在的她才是我哥的小雪。”
金贝抱着手冷冷的从牙缝里蹦出这话,冰寒的眼里透出最不屑的嘲笑,而李旖雪却连最基本的反应都没有。
“原来,她以前就是这个样子。陪酒女。”
林乔乔目光里带着几许的悲哀,却又在下一秒变成幸灾乐祸,用力呸了一口:“活该!”
“乞丐儿!还嘚瑟完了。”
“妖孽现了原形,你他妈什么都不是。就是个烂乞丐。”
王晓歆,梵青竹两个女孩一左一右站着,静静看着原形毕露的李旖雪,面容上带着不知道是可叹还是可怜的神色。
黄薇静和李心贝拿着毯子盖在李旖雪的身体,轻轻的摇头,带着几许的悲戚。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但看到李旖雪这个样子,自己突然又不恨她了。
虽然她指使人做了永定河二桥大案,差一点害得自己没了命。但自己,真的不恨她。
这个女孩,真的,太可怜了
这个女孩的命,从小到大,比黄连都还苦。
面对金贝和林乔乔的侮辱讽刺,李旖雪连最基本的反抗谩骂都提不起来。
自己的原形,就是一个乞丐儿。
就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太阳都照不到的阴沟之下。
虽然现在有的是钱了,弹指间也能叫千万人为自己去死了,但自己,还是个磕头要饭的臭乞丐。
自己做人王不过才几年,而自己做乞丐的时间却是做人王的十倍。
“怎么样?她会变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穿着素洁素雅的中年妇女出现在曾子墨的旁边,轻轻的摇头:“只是把她打醒。能不能转变,只能看她自己的本心。”
曾子墨默默看着裹在被窝里面无血色簌簌发抖的李旖雪,眼睛里带着一丝的痛楚。
“还好你想到这个方法。不然我真的拿她没法子。对她,我下不了手。”
长发披肩穿着随意的中年妇女轻声说道:“我的魂阵只能做到这一步。若是青仙子和思龙来做魂阵,相信会更胜我一筹。”
“不过,我相信她在重经了这些往昔,一定会有所改变。”
“至少,她知道错了。”
中年妇女是张士朋的妻子何霞。名不见经传低调得发指的她却是道门中屈指可数的女真人之一。
子墨握住的何霞手低低说道:“希望如此。”
何霞感受到曾子墨那冰冷如斯的手,也读懂了曾子墨不忍去看李旖雪的心,低低说道:“现在,可以问她了。”
曾子墨侧目看着何霞,目中现出一抹期冀重重的点头。
金贝和林乔乔跳上床无情掀开李旖雪的被盖,一个揪着李旖雪的头发,一个卡着李旖雪的脖子。柴大国医还掏出毫针在李旖雪面前晃悠威胁。
王晓歆李心贝抬着一个大大的酱油坛子,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