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锋翻起白眼珠子,三娃子浑身一个激灵颤声叫道:“真……不行?”
金锋搂着大胖小子嘿嘿一笑:“落地八分命。”
“你个狗日的,硬是会生。”
“以后,你狗日的就等着做首长老爹吧。”
“至少这个等级!”
三娃子眼珠子都凸爆出来,直直的看着金锋,笑得嘎嘎的,逮起一碗土灶酒一口喝光,笑得惊天动地。
一边的点点小心翼翼的端着宇航员保温杯过来,娇声问道:“锋哥,点点以后也要当官儿。”
金锋捏捏小点点的小脸蛋笑着说道:“点点不做官儿,点点以后做个富婆怎么样?”
“将来点点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就着花生米泡豇豆,跟三娃子、三水喝到了凌晨两点才告结束,点点早就躺在金锋怀里做着富婆的美梦了。
现如今帝都山早已垄断了半个锦城和周边一百公里内数个县市的废品收购,跟各个大公司大厂子直接对接,每天的吞吐量大得惊人。
利润也高得吓人。
三水跟三娃子早就成了行内人们嫉妒得发指的土老肥,很多收破烂的人都以他们为最高的奋斗目标。
锦城知道他们底细的,更是羡慕得不得了。
两个富得流脓淌血,坐着大把的钞票进账,地下掉了一百块都懒得弯腰去捡。
喝着喝着,回忆从前,三娃子跟三水一个人拽着金锋一只手,又是哭又是笑,最后哭成一团。
这一夜金锋酒喝了不少严重上头,第二天早上是被点点和刁太婆的哭声惊醒。
出门一看,金锋当即就变了脸。
小平房门口,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正拉着点点的手不住的叫着女儿,不住的将点点往怀里抱。
小点点茫然无助的站着,浑身都在发抖,不住的叫着:“我没有妈妈,我要我奶,我要我奶……”
“你放开我嘛,我痛得很……”
“我认不着你……”
那女人死死的逮着点点的小小的手臂狠狠的掐,嘴里尖声叫道:“我是你妈,我是你亲妈得嘛……我来找你,你跟我走嘛……”
在那女人身后还站着一大群穿西服的法官和执勤。
一个戴眼镜的女法官站在刁太婆跟前居高临下,手里拿着一张判决书。
“按照法律规定,点点的妈妈是她的第一监护人。从现在开始,点点就归她妈妈韦佳佳看护……”
“这是法院的强制执行书。”
女法官冰冷无情的话让坐在地上的刁太婆一下子就崩溃。
指着那叫韦佳佳的女人哭着叫喊起来:“同志……这个女人,这个韦佳佳,她一天都没带过我幺孙女儿啊……”
“我幺孙女儿生下来她不喂奶,又病……那时候屋头穷,我在我们大队上挨家挨户的跪到磕头才借了钱给点点看病……”
“连医院都不敢上,找的都是本地的中医。”
“那时候穷得造孽得很,没给我幺孙女儿医断根,到现在冬天都还要发病……”
“我一边要照顾幺孙,一边还要给伺候她月子……”
“她……她月子做完……我家儿子就死到工地上,赔了好多钱到现在我都不晓得……全是她一个人拿去了……”
“幺孙才三个月她就走了,说是出去打工,直到人家找上门来咯从我才晓得她把家里头猪也卖了田也卖了房子……也卖咯……”
“八年了,八年了,我是咋个苦出来的哦……我背起我幺孙女天天淘垃圾捡别个吃剩到的东西,一口一口把我幺孙喂大……”
“今天你们红不说黑不说就要来抢我幺孙女……”
“凭啥子!”
“凭哪点啊!”
“凭啥子!!!”
刁太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着叫着,神情凄惨令人动容。
对面那些执勤和西装男女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
点点的妈妈韦佳佳嘴里叫嚷着:“你个死老太婆还好意思说,把我女儿喂这么瘦……”
“我把房子田土卖了拿去做生意,还不是想要让我女儿过得好。”
“你倒倒打一耙,我回去找我女儿,才晓得你个死老太婆把点点带去要饭。”
边说,韦佳佳边把点点往怀里带:“女儿,跟我去过好日子。标跟到你奶,她活不到好久了。”
刁太婆气得不成,站起来冲到韦佳佳跟前哭着大叫:“你要点脸不。你尽过一点做母亲的责任没有?”
“把点点还来,还来……”
点点一下子拉住刁太婆的手,哭着大叫着奶,声音尖利恐惧,无暇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和害怕。
韦佳佳面带狰狞尖声大叫:“法院判给我的,那就是我的。”
“滚开!”
韦佳佳狠狠的掐着点点小小的胳膊,逮着刁太婆的衣领重重将刁太婆推到在地,拽着点点就往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