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梵老太爷的话说,梵家捐出去的珍宝都能建一座博物馆,没必要收那些个黑货贼赃,太下作。
众多的珍宝当中,依然是那尊和田籽料一级白的水月观音最为耀眼。
玉质细腻柔润,冰肌玉骨,一体成型,震撼到了极致。
造型灵芝浑厚,饱满灵动,舒展婀娜,精细入微。方寸之间镂雕、浮雕、浅浮雕、深雕运用得出神入化。
这是金锋在西子湖畔梵青竹的小别墅里扒皮得来的绝世大漏。
光是这料子绝种不说,还有这雕工,更是令人惊叹。
梵青竹平素从不爱收藏,也因为这个被梵老太爷嫌弃,时常训斥梵青竹不学无术,就知道一天舞枪弄棒。
但自打把这尊观音玉雕搬回家之后,梵老太爷从此就闭上了嘴。
不但如此,梵青竹还时常在众多人面前调侃自己的爷爷,说他节衣缩食偷偷摸摸搞了一辈子收藏还没有自己白捡的一尊水月观音出彩。
这可把梵老太爷给气得揪胡子。
再次说起这尊水月观音的来历时候,梵老太爷跟梵凡也是一脸的感慨。
很难想象,这尊水月观音会是明代传下来的绝世重宝。
要知道在明代,能凿出这样巨大的原石再送到江南雕刻,不知道要耗费多大的人力和物力。
这东西就连朱家皇朝都有不起。
当年也不知道是谁有这样大的财力才把他做得出来。
后世又不知道经历何等的变迁才保留到了今天。
又是一个不解之谜。
而金锋却能把她扒皮找了出来,又是何等的奇迹。
一边的张林喜这时候在这尊水月观音前逗留了许久,同样一脸的沉迷,轻轻偏转身子笑着说道。
“金先生想知道这尊水月观音的来历,其实也不难。”
听到这话,梵家两父子一愣,齐齐望向张林喜。
金锋也微微惊讶,轻咦出声。
张林喜背负双手轻声说道:“当时比大明王朝还有富有的人也不是没有。”
梵老太爷咝了一声:“林喜,你说的是沈万三?”
张林喜点点头:“除了沈万三,整个大明朝也没有谁有这样的实力了。”
顿了顿,张林喜又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全真教丘处机徒弟何常在的手笔。”
“我还知道,他是用什么刀刻的?”
听到这话,梵老太爷金锋也是愣了愣,偏头轻声说道:“有这个记录?”
张林喜淡淡说道:“有。”
“在我们祖庭的书院。”
“残本《玉说》。”
金锋眼皮轻垂,一言不发,似乎在脑海里翻找关于这书的记录。
片刻之后,金锋抬起头来冲着张林喜淡淡一笑:“我不知道有这本书,倒要请教少天师。”
张林喜眉角轻扬,丰神如玉的脸上挂着一抹不经意的笑,讲出一番话来。
神州的玉雕师说起来确实是丘处机。
后世很多人对丘处机的了解还停留在射雕三部曲上,还停留在如果那一年丘处机没有经过牛家村的笑话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