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是去往高速的必经要道,当地农民就在路边搭个棚子支个摊子,把自家种的水果山果土特产摆出来售卖。
有的卖酒,有的卖枣,有的卖松花蛋,卖花生卖苹果,还有更绝的,就是卖古玩古董……
开货车的司机嘴巴最刁,这些东西难得看得上眼。古玩古董对于长期跑货车的司机老鸟们来说,更是个绝不会去跳天坑。
不过路过的游客对这些土特产倒是异常偏爱。尤其是那些古玩古董。
要知道,黄土高原秦川大地遍地都是文物古董。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农村第一波建房热兴起的时候,随便哪家一铲子挖下去都会有东西。不是汉朝的墓,就是战国的遗址。
吃了一个本地特产的狗头枣,女子似乎很满意大枣的味道,让老实巴交的乡下大娘给自己称了两斤,拎着大枣回到了车上,又复穿过县道去了对面。
对面卖的东西可就多了。除去当地自酿的白酒外,还有当地人自制的龙须酥和干苹果片。
女子似乎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对于眼前的一切都感到十分新鲜。土特产一一尝遍毫不吝啬买了一大堆。
来回走了一圈,女子手里已经拎满了一大堆的东西。还在那个被货车司机誉为天坑的古董棚子摊位上买了几个粗造滥制却被本地摊主夸上天的青铜器和玉器。
“老公,过来帮我拿东西。我拿不动了。”
土里吧唧的本地话出来,霸道车里走下一个瘦高黑黑的男子。那男子一身的名牌打扮,大墨镜扛着很是有些派头。
两个人就在一个棚子摊位前站着,瘦高男子对女子特别怜爱,小声埋怨着女子经净买些没用的东西,车子都快装不下。
一口浓郁的宝岛腔出来,更让男子平添了几分的文雅。
“多买点也是给我阿大阿娘吃。他们二老死了那么久了,我又难得回来一次,给他们买好吃的嘛。”
“行了。咱们走吧。很快就能到家给阿大阿娘上坟了。”
“这些也够了。”
两口子低低交流着,拿着东西就要走。冷不丁忽然女子想起一件事来:“还得买把刀呀。几年没回来,阿大阿娘他们的坟没清理,估计杂草都长满了。”
瘦高男子嘴里叫着:“对哦。是要买把刀呢。”
“你等我下。那边就有卖刀的。”
女子说着往前走了五米站在一个摊子前开口叫道:“叔。我买把砍刀。多少钱?”
眼前是一个小小的摊子,上面就摆着一大堆的苹果干。薄薄的塑料布上扑满了风沙,叫人看着就对这些苹果干没有什么胃口。
在苹果干的旁边还摆着几把自己打造的道具。
两把菜刀,两把剔骨刀,一把开山刀。另外还有两把大号剪子。
像这么大号的剪子现在在农村已经很少有人再用,其他几把刀具摆在那里也是风尘满满,看上去品相极差,更没有任何卖相。
“叔。在吗?买把刀……”
土味浓浓的乡音从女子嘴里传出,半响,那人字架的黑黑的棚子里冒出一个灰扑扑的脑袋。
那人穿着件分不清本色的衬衣,一条长过膝盖的短裤,脚下是一双迷彩老胶鞋。完全一副最朴实的农民打扮。
农民一出来,一大股的汗臭扑面而来,让女子下意识的退后两步。
农民头上扛着一顶黄得发黑的草帽,肩膀上搭着条露出好几个孔洞的毛巾。
矮小的人字棚特别的闷热,男子身上早已湿透。裸露出来的双臂又粗又黑,青筋鼓鼓跳动极富震撼力。
“叔。我买把刀。这个开山刀多少钱?”
女子轻声细语再次说道,那农民摊贩慢慢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木然生硬赫人暴虐的脸。
女子顿时再不敢上前。
“女子你买刀干撒?”
浓厚的乡音让女子定下心,小声说道:“我跟我家口子从宝岛回来,去给我阿大阿娘上坟扫墓。好多年没回来,买把刀清扫坟墓杂草。”
农民摊贩抬头看了看女子,又看了看正在走来的瘦高宝岛男人,冷冷说道:“用锄头不就完了。”
女子怔了怔,瘦高男子走到女子跟前笑着说道:“不怕您笑,我不会用锄头。”
女子也怯喏喏说道:“我阿大阿娘坟墓在老官山上,家里也没亲戚。”
听到这话,农民摊贩抬起眼来,漠然看了看两口子几眼,闷声闷气叫道:“开山刀不适合你。我给你拿你能用的。”
说着碳粉扭头钻进人字棚中。
这当口,瘦高男子和女子相视一眼,四道目光齐齐打在摊贩两只小腿上,目中现出一抹肃沉的凝重,呼吸微微有了起伏。
顿了顿,农民摊贩在人字棚里捣鼓一通,倒着身子转过来,将一把半月的镰刀扔在摊子上。
“又能砍又能割。拿去。”
“谢谢,谢谢!”
瘦高宝岛男子叫着谢谢,手里捏着卫生纸纸巾去包镰刀把子,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