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去留个好印象,可你倒好,直接把他得罪了干净!你,你真是气死我算了!齐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女儿!”
她暗暗提醒自己数次,这是亲侄女,才勉强将那句已到嘴边的“蠢货”给咽下去。
“我也没想到啊。”齐家玉擦拭了一把眼泪,“我也不是故意的。不就是一个荷包而已嘛,明明是他太小气……”
齐贵妃呼吸一窒,觉得自己脑仁有点疼。
她恍惚记得,有种故事是欢喜冤家不打不相识的。
齐贵妃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不觉得,没可能。”
齐家玉泪珠落下:“这可怎么办啊?”
“但凡你有个姐妹,或是你有你哥的一半,我也不会……”齐贵妃揉了揉太阳穴,“还能怎么办?咱们是奔着结亲去,不是奔着结仇去的!他既说你与他八字相冲,以后就收了这心思吧!”
“这就……放弃了?”齐家玉一脸的不可置信。
齐贵妃轻轻点一点头,不放弃还能怎么着呢?总之是不能指望侄女了,指望她,还不如招揽一些美女,细心培养呢。
齐家玉不说话,心里委屈大爆发。
放弃太子也没什么,反正太子对她凶巴巴的,也没个好脸色。但是一直以来,她陪公主习武,还尊那个韩濯缨为师,拜师茶都敬了,辛辛苦苦,忍气吞声,这么久的装孙子就白装了?
她还真是不甘心。
齐贵妃看了一眼满脸泪痕的侄女:“时候不早了,你今晚就歇在这里吧。”
至于太子那边,明日再想法子示好。
齐家玉迟疑了一下:“那,六公主那边学武?”
“你要想学,就继续去。如果不想学,那就不去了。”
齐家玉“哦”了一声,既然在那边也学不到什么,也不冲着见太子了,那不去便不去了。
但是她吃的亏不能白吃了啊。
韩濯缨还不知道她送出的荷包在今晚东宫晚宴上掀起的风波。她早早就回到了家中。
回到韩宅以后,她也!也依着京城旧俗,照房梁,驱害虫,忙忙碌碌,刚戌正就休息了。
次日清晨,韩濯缨精神满满,按时入宫,径直前往六公主所住的瑶华殿。
到了瑶华殿后,她才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一向懒散的六公主坐得格外板正,看见她后,轻声道:“女傅,以后就只有我跟兰兰跟你学武了。”
说实话,她并没有特别意外。
六公主招手示意她上前,压低声音:“女傅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东宫晚宴上发生了一桩大事。”
她这一脸神秘的样子成功引起了韩濯缨的注意力,不由地也跟着压低声音:“什么大事?”
公主还没回答,她心里已想到了许多可能。行刺?暗杀?
六公主停顿了一下,模仿着太子的语气:“这位齐小姐,八字与孤相冲,以后还是不要出现在孤面前的好。”
“啊?”韩濯缨微讶,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看来,六公主口中的大事,跟她以为的不太一样。
“我皇兄都这么说了,她以后自然也不好长留宫中了。这不,一大早,齐贵妃那边就派人说,齐小姐身体不适,以后就不来习武了。”
对于这个结果,六公主还挺满意。她跟齐家玉感情不深,也无冤无仇,但对方总是不经意间打击她的自信。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以后齐家玉不在,她也能轻松自在一些。
韩濯缨只是点一点头,她是女傅,主要负责教导六公主学武,齐家玉学或者不学,对她来说,影响不大。
六公主显然兴致极高,继续道:“昨晚从东宫出来,二姐姐和陈表姐一直在猜,那荷包究竟是何来历,能让皇兄有这么大的反应。”
韩濯缨见她高兴,不想扰了兴致,也跟着问:“那她们猜出什么没有?”
“二姐姐说,可能荷包不要紧,要紧的是荷包里盛的东西。可是,陈表姐却说,肯定是荷包的缘故。因为她离得近,看见那个荷包特别丑,一点都不精致,比针线房里手艺最差的绣娘做的都不如。可皇兄还愿意戴在身上,那能有什么缘故?只能是送荷包的人在他心!心里很重要啊……”
一旁的宋净兰小声插话:“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
宋净兰一本正经道:“殿下心情不好,她倒霉,不巧碰上了。”
“我是说可能……”
见两个小姑娘似有争论一番的架势,韩濯缨轻咳一声,做个手势示意她们停下:“好了,旁人的事情,我们就不聊了。昨儿情况特殊,今天可不能再偷懒了。”
六公主和宋净兰只得停下话头,开始认真学习武艺。
不知不觉一上午的时光匆匆流过,很快就到了晌午。
她匆匆出去,果然看见了长寿。
——她在宫里认得的人不多,兄长作为暗卫,身份特殊,很少在外走动,也就只有太子身边的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