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还不错。可惜她回京后没多久,就因为真正的身份而离开了宋家。
宋家长兄曾私下看过她几次,但金猪吊坠那件事后,她决定疏远宋家人包括他。后来她也的确试着这么做了。直到前不久她出事,宋佑安费心费力帮忙,一直跑前跑后。
这让她没有办法真正对他冷淡。
谢泽轻嗤一声,心想,我难道就没尽力帮忙?还是说我们没曾经做过兄妹?
见太子殿下神色古怪,韩濯缨略一思忖,小声问:“有哪里不对吗?”
谢泽不说话,只静静看着她。
他眉眼清俊,眼神清亮,眼眸里逐渐燃起火焰,星星点点,愈燃愈旺。
他忽然伸长手臂,将她揽进了怀中。
这动作太过突然,以至于韩濯缨毫无防备。蓦的被他抱住,她支着两只手,不知该如何安放。
谢泽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仿佛是在试图抚平自己心里的那些不快。
抱着她,他觉得心里仿佛圆满了一点,可是似乎还不太够。
韩濯缨听见自己的心怦怦直跳,也不清楚他这是怎么了。
她心念急转,很快有了结论。
多半就是因为他刚进门时那个拥抱的缘故了。他那时候神色就有点不对劲儿。他肯定是觉得,她区别对待。
这让她有点哭笑不得,他们明明是不一样的啊,而且宋家大哥那会儿显然心情不好,更像是寻求安慰。
可是,这个时候,她只得试探性地轻轻回抱了一下他:“我觉得,我该再加点炭火了。”
“嗯。”谢泽慢慢松开了她,任由她从自己怀中退出。
韩濯缨快走几步,去看顾火炉。炭块能燃烧很久了,才一会儿工夫,哪里就需要新添了?她只不过是想先打破尴尬罢了。
谢泽在她身后缓缓说道:“以后别跟宋佑安走那么近,又不是你亲哥。”
韩濯缨捡炭块的动作微微一顿,胡乱应了一声:“哦。”
她心想,你也不是亲的啊。
她此刻的反应让谢泽心里原本已经息了一点的火苗又有些复苏的迹象。他感觉心里像是笼了一团火,又像是堵着一口气。
他定了定神,决定换个话题,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她扭头问道:“你饿不饿?”
“嗯?”谢泽眸光轻闪,“还好。”
韩濯缨心想,说还好,那就是还没吃晚饭。本来今天翠珠生病,她想着煎好药后煮点白粥,两人将就一下的。可是现在家中另有两人,那也将就不得了。
只是让她整治一桌酒菜,还真有些难度。
她轻轻叹一口气。
炉子上的药罐咕嘟嘟直响,有浓浓的药气溢出。
“你是不是饿了?我让人送些饭菜过来。”谢泽走至她身侧,接过她手里的火钳,弯下腰,也学着她的动作,捡起炭块,丢进炉子。
韩濯缨怎么能让东宫太子在自家厨房里捡炭煎药?她一把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这里热,咱们先到外头去。炭烧的时间长,一时半会儿没事的。”
手臂被她抓住,谢泽也不挣脱,只垂眸静静看着,心想:这是她在身份明了后,第一次主动跟他肢体接触。
他任由她拉着走出了厨房。
外面果真要凉快许多。
翠珠就在院子里,看见他们后,连忙道:“殿下,小姐。”
“大哥呢?”韩濯缨松开手,扫视了一周,并未看见宋佑安,“先回去了吗?”
“没有,是我请宋家少爷到东市买些吃食回来。他骑马,脚程快。”
“嗯。”韩濯缨点一点头,“这也是个法子。我看药差不多好了。”
“那我先去喝药。”翠珠悄悄看了一眼小姐身侧的太子殿下,一溜烟就往厨房跑。
宋佑安在去东市的途中,仍在回想着今日来到韩宅之后发生的事情。
先前的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殿下对缨缨似乎真的过于关注了。
当时殿下出手相助,又亲自送了缨缨回家,直到其醒来还见了一面才离去。他都能归结于殿下仁善,受人之托,想要好事做到底。
可如今殿下又轻装简行来到清水巷,还说了一声“那是缨缨的”,这让他不得不多想了一点。
太子竟然这么唤缨缨?
回来的路上,宋佑安恍惚看到了一辆颇为眼熟的马车,成功唤起了他的一些回忆。
他记起来了,年前殿下曾出现在清水巷!
宋佑安心底悄然浮起一个猜测:殿下会不会以前就认识缨缨?
有了这么一个想法后,之前被他有意无意忽略了的小细节一股脑地涌上了心头。
比如殿下是怎么找到缨缨的?殿下对韩宅好像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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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拂过,吹在人身上凉丝丝的。韩濯缨偏头看看太子殿下,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他多半要在此地用晚膳,甚至还有可能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