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般。
韩濯缨不由地瞪了他一眼。
谢泽挨了她一记眼刀,也不恼,只是回之一笑。
齐应弘心念转了几转,他方才的确是要离开。但现在太子在这儿,他反倒不太想走了。
齐应弘定了定心神:“殿下请自便,臣先不走。”
他并不动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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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濯缨几步走到谢泽身边,借倒茶之际,冲他使了个眼色,将声音压得极低:“你怎么……”
她跟这个亲哥相处着确实比较尴尬,但这里毕竟是韩宅,是他们父母留下的宅院,也算是他的家。
其实不只是亲哥,其他人上门拜访,只要不是恶意,她都不会直接下逐客令,而是等对方主动告辞。
谢泽抬眸,神情有几分无辜:“可我真有事跟你说。”
韩濯缨声音更低:“那你也不能……”她悄悄指了指不远处的亲哥。
这两人说话时,虽然没有亲密的行为,但无形之中给人一种亲近感。
齐应弘移开视线,忽然改了主意:“算了,缨缨,我改天再来看你。”
也不等妹妹回答,他直接大步离去。
“诶……”韩濯缨扭头,放下茶盏,看向谢泽,“你刚才干嘛赶他啊?他好歹是真正的雁鸣。这是韩宅,也算是他的家啊。”
谢泽却只是笑:“没有赶他,他本来就是要走的。再说!说,都没认祖归宗,哪里算是他的家?我们家还差不多。”
韩濯缨小声反驳:“他虽然没回归本家,可也承认自己身份,愿认我这个妹妹,也说好了三代还宗。我爹娘二叔要是泉下有知,肯定不舍得赶他出去。”
————
齐应弘大步走出韩家。
这个妹妹跟太子的关系,他看不分明。或许是兄妹情?可太子殿下自有兄弟姐妹,又哪里缺缨缨这个妹妹了?但若说是别的……
那日缨缨斩钉截铁的那句“我没想嫁他”倏地在他耳畔响起。
齐应弘缓缓阖上了眼睛。
等他回到齐家,天已经黑了。
齐应弘心中一凛,抛却杂念,直奔书房。
天色已晚,书房里点了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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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桌前坐了一个人,正低头翻看着一本书。听到脚步声,这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年轻俊秀的面容。
是四皇子。
齐应弘问:“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烛火跳动,四皇子眼下有些青黑,他站起身来,声音略显嘶哑:“表哥,我听说宋女官出事时,你就在当场?她的尸骨还是你带回来的?”
齐应弘心头一跳,当日宋大小姐声称幕后黑手是四皇子时,他还不太相信。但此刻听到四皇子的问话,他不自觉竟多信了几分。
“是。”
四皇子紧紧盯着他,眼睛眨也不眨:“她是真的死了?”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吗?”齐应弘神色不变,“倒是个烈性女子。”
“砰”的一声响,竟是四皇子拳头狠狠锤在了桌面上。他脸颊肌肉抖动,声音极低:“她怎么会死?她怎么会死?!”
“殿下对这件事,似乎格外关注。”齐应弘眼睛微眯,缓缓说道,“连人带车翻下涧底,绝无生还可能。”
“她真的死了……你为什么不救她?你既然在现场,为什么不救她?”
齐应弘心念如潮,口中却道:“黑衣人实在厉害,脱不开身。那绝对不是普通劫匪,应该是!是训练出来的死士。”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道:“我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能让人出动这么厉害的死士。”
四皇子眸子沉黑。
齐应弘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脸狐疑地问:“那些人不会是四殿下派去的吧?”
他只是想让她留在他身边。
“真是殿下?”齐应弘上前一步,神色凝重,“殿下也太糊涂了,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她是重臣之女,万一给人查出来,殿下该如何自处?”
“不会查出来,死士之所以是死士,就是因为他们不论活着还是死了,都无法出卖主人。”四皇子对此一向引以为豪,但他没想到他的死士害了她的性命。
齐应弘沉声道:“这样的死士殿下有多少?恕我直言,殿下该多替贵妃娘娘想一想。如今东宫稳固,你是皇子,真有异动,只怕去封地就藩都是奢望。”
他现在对那个位置兴趣不大,他想要的只有一个她。
可他害了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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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责、懊恼与愤恨一起蚕食着他。她死了,他派出去的人全军覆没。
他悄悄去看过尸首,血肉模糊,已辨不清原本模样,但是她手腕上的手串,他绝不会认错。
可他仍是不愿意相信她就这么死了,他的人只是要强行留下她,把她带回来,怎么就把她给逼死了呢?
她就那么讨厌他?讨厌到宁愿死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