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宋家小姐,她要嫁给太子做太子妃,可怎么到头来又是这样呢?
又是太子亲自求的赐婚!虽然很多地方都变了,可这一点还跟上一辈子一模一样!
宋雁回不停地自我安慰,只是纳彩而已,六礼里才行了纳彩,韩濯缨那西贝货也未必就能成功嫁给太子呢。
毕竟这世上的意外可太多了。
如此这般自我安慰了许久,她才稍微平静了一些,让小宫女打水给她净面。
过得片刻,红雨打了热水过来,并奉上香胰、面巾等物。
宋雁回洗了脸,用热毛巾敷面。她方才流泪,眼睛多半肿了。
热毛巾敷在脸上,全身的毛孔似乎都舒张开了,她稍微舒服了一点,但并未舒服太久。
因为背后有一只手按着她的脑袋,将她按进了盛着水的铜盆中。她不识水性,被呛了好几口水。窒息感传来,她渐渐呼吸不畅。
宋雁回伸手去阻拦,口中发出“呜呜”的声响,难受而惧怕。
可那人力气极大,紧紧按着她的脑袋。她双手去拉他的胳膊,根本拉不动。
她浑身冰凉,四肢无法抑制地发抖,绝望和窒息感一起笼罩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终于获得自由。她大口大口地喘息,也看清了站在她面前的人。
是四皇子谢浩。他面无表情,就那么盯着她。
宋雁回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四皇子却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动作极其温柔地用毛巾擦拭掉她脸上的水渍,慢条斯理:“你打听太子做什么?还听说太子大婚就痛哭不已?”
宋雁回双目圆睁,嘴唇打着哆嗦:“我……”
她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因为打听了太子的事,就因为她哭了,就要被这样吗?
“为什么总想着逃离呢?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四皇子收了手上的力道,改而抚上她的嘴唇,倏地降低了声音,“别想着轻易离开,姐姐。”
宋雁回瞳孔一缩,听着他有些阴恻恻的声音,感觉像是有条蛇爬过脊背,令人毛骨悚然。
她忽然觉得,她跟着这个四皇子进宫,或许并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
今日太子纳彩,行六礼中的第一步。
皇帝感慨万千,与儿子一起祭拜了林皇后之后,他同谢泽一道,在暗卫的陪同下,微服前往怀恩寺。
怀恩寺的建成,是为了怀念林皇后。然而自建成后,这还是皇帝第一次来这里。
谢泽之前来过,还曾在此地亲自为母亲祈福。是以对这里还有些了解。
每到一处,谢泽就给父亲细心介绍。
皇帝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认真听着,偶尔点一点头。
有眼尖的小沙弥认出了太子,匆忙告知住持。
住持闻讯赶至,陪同着这父子二人在怀恩寺游览。
身边突然多了人,皇帝有些兴致缺缺。父子二人在寺中逗留了约莫一个时辰后,皇帝沉声道:“看也看过了,回去吧!”
“好。”谢泽并不反对。
因是微服出行,是以他们父子二人共乘了一辆马车。
回宫途中,皇帝一直双目微阖。
马车快到皇宫之际,皇帝忽然睁开了眼睛,目光炯炯望着儿子。
谢泽察觉到父皇的视线,轻声问:“父皇?”
皇帝沉默了一瞬,似是做了一个决定:“今年冬至,你代朕祭天吧?”
冬至祭天是大事,历来祭天都是皇帝的专责,代表其至高无上的地位。
除非皇帝老幼体弱,无法亲自完成,否则绝不可能找人代替。
谢泽微怔了一瞬,很快问道:“父皇这是何意?”
莫非是身子不爽利么?他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皇帝拂了儿子一眼,忽然笑了起来,眉目舒展:“没别的意思,放心,你老子身体身体好的很。就是想着你也大了,都是快成亲的人了,也该替你老子分忧了。你以为祭天很容易?很麻烦的啊,先得斋戒三天,还得带着文武百官吹着冷风去祭拜。你说,老子这么辛苦,你这做儿子的,该不该代祭?”
谢泽闻言悄然松了一口气,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近来父亲确实经常把政务丢给他。
他微微一笑:“嗯,身为人子,的确该为父亲分忧。”
“这才对。”皇帝抬手在儿子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皇帝没有告诉儿子的是,他今日从怀恩寺出来,骤然萌生出了退位的想法。略一思忖后,他又有点犹豫了。
太子现在处理朝政的确得心应手,让他满意。但毕竟年纪小一些,他还不能完全放心。不过他现在已在慢慢放权了,再过两年,估计就能彻底享清福了。
皇帝想着想着,不由地生出了几分期待。
太子殿下刚一回到东宫,长寿等人就齐齐道贺。
想到纳彩一事,谢泽先时的那些低落情绪渐渐散去。他眉梢轻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