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因为四皇子不允许她轻易外出。即使外出,也有都其他宫女陪着,只在附近散心。
除了那天将她的头摁进水盆里,其余更多时候,四殿下对她极好。她顶着女官的名头,可根本不用她做任何事。她只需要每日静静坐着或是安静站着。
尽管他态度古怪,阴晴不定,莫名其妙就发脾气,但他会给她各种珠宝首饰,会亲自为她梳妆打扮,有时还会温柔而缱绻地喊她“姐姐”……
宋雁回思来想去,只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四殿下对她一见钟情。这样也就能理解他那天为什么会失态。
是以尽管她初时惧怕不已,但在想通了此中关窍以后,她反倒没有先时那般害怕了。
过了数日,四皇子忽然问她:“你家里人想让你辞了女官之位回家去,你回还是不回?”
宋雁回连连摇头,态度坚决:“不回。”停顿了一下,她又带着哭腔道:“我不回去,他们会把我抓起来的。殿下忘了刚见我的时候吗?我不想被关在庄子里。”
“嗯。”四皇子还算满意,“我已经替你拒绝了。父皇那边,也打过招呼了。”
宋家小姐是儿子亲自求情留下的人,皇帝并未立刻答允,而是派人唤了四皇子前来询问情况。
“父皇,儿臣觉得不妥。”四皇子神色平静,将初见宋雁回的情形说了,着重强调了其悲惨不幸,又颇为愤慨,“就因为她没长在侯府,规矩学的不好,所以就要受百般折磨吗?她若回去,只怕还会受到更加不公正的待遇。”
宋雁回被送到庄子上的原因,宋佑安自然不会对外提及,四皇子便干脆都推到了规矩礼仪不足上。
见儿子眼睛都有些红了,皇帝洒然一笑:“多大点事?她自己若是愿意,那就留下吧。”
四皇子连忙谢恩。
至于临西侯府那边,皇帝给了一些赏赐,又夸赞几句,就将此事揭过了。
宋雁回也松了一口气。
对宋家的那些亲人们,她的亲近之情越来越淡。是他们丝毫不顾亲情,将她关在庄子上受苦。如今见她有个稍好的出路,还拼命阻挠。
他们就是见不得她好!
在皇宫的生!生活要比在郊外的庄子上强太多,可她仍然意难平。
留在宫里又能怎样?四皇子待她不错又能如何呢?韩濯缨要做太子妃了、将来还会做皇后!
这让她怎么甘心?
————
到了十月中旬,一场大雪过后,整个京城都变成了银白色。
不用早起去宫中教导公主,韩濯缨和翠珠一道在家里围着火盆闲话。
有一辆马车停在了韩宅门外。
“周公公?”
“好的,公公稍待。”韩濯缨答应得爽快。
她近来不时常进宫了,隔三差五去一天,但每个月的俸禄没少过。所以这种请求,轻易推拒不得。
韩濯缨蹭蹭蹭回房,换了一身莲青色大氅,将整个脑袋连同满头的秀发都藏匿在帽兜中,又接过翠珠递来的手炉,这才出了房门。
见她这般打扮,周公公不由地笑了:“女傅,请。”
韩濯缨上了马车后才发现,车里甚是暖和,低矮的方桌上,另放了一个手炉。
雪停以后,路上仍有积雪,马车行的比平时略慢一些,但稳稳当当。
韩濯缨进宫,随着周公公,直奔瑶华殿。
她行色匆匆,并未注意到远远经过的熟人。
宋雁回费了极大的力气,终于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细嫩的掌心早被自己掐出了指甲印。
她一眼就认出了韩濯缨。不甘和嫉恨涌上心头。
听到四皇子一声哂笑,宋雁回才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
韩濯缨到达瑶华殿时,发现除了六公主,陈宜玲和宋净兰竟然也在。
殿中烧有银炭,暖洋洋的,手炉显得有些多余。
韩濯缨解下了大氅,又将手炉递给小宫女。
数月不见,宋净兰一看见她就眼眶微红,下意识向她奔来,待到她身边后,却又恭恭敬敬行礼:“还没来得及恭喜女傅。”
“多谢。”韩濯缨笑一笑,“同喜。你这些天在家还好?”
“每天习武,功夫也没落下。”
韩濯缨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很好。”
宋净兰脸上便显露出了一些兴奋。
六公主慢悠悠道:“女傅怎么不夸我?我功夫也没落下啊。”
韩濯缨正要夸赞两句,一!一旁的陈宜玲已“哎呦呦”笑出声。
“陈表姐笑什么?”六公主不解。
“没什么,我就是想好了好玩的。”陈宜玲心想,还不是因为你们俩好笑?
一个得了夸奖,另一个不甘落后。到底是小了几岁,孩气得很。
六公主摇头,笑得有点不好意思:“没有不懂啊,是下雪了,想找大家聚一聚。女傅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