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宫时,有了不小的提高。她近来学着处理一些宫务,身边也渐渐有了一两个能说得上话的宫女。
这日她悄悄将一对羊脂玉手镯塞给这个叫“娓娓”的小宫女,又在其耳边细细叮嘱吩咐一通,末了,红唇漾起笑意:“事成之后,我还有重赏。”
娓娓极其爽快点了点头:“女官放心,我记下了。”
宋雁回轻轻叹一口气,挥手让其离去。
听说东宫那边六礼已经进行到请期这一步了,明年三月,韩濯缨就要做太子妃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必须得做点什么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可是皇帝赐婚,谁都不能改变。她又困于宫中,接触不到韩濯缨。那么她能做的实在是有限。思来想去,她只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五月份时,韩濯缨曾被强人掳走。
年轻姑娘落入歹人手中,谁能保证就一定清白呢?皇家不在意出身,连清白也不在意么?
皇家赐婚,轻易取消不得。可如果让皇家蒙羞,那等待她的,只有一死罢了。
宋雁回自忖这事儿做的隐蔽,她只需要找人放出风声就行,旁的什么也不用做。
然而一个多时辰后,四皇子大步走了进来。
宋雁回如今也懂些规矩,当即捧了一杯茶,眉目含笑:“殿下请用茶。”
“啪”的一声脆响,她手里的茶杯被他狠狠甩落在地,茶水四溅,有几滴飞溅在她手上,更多的则是洒在了她身上。
幸喜是冬天,衣服厚一些,还不算太烫,只是不知道手烫伤了没有。
但是她此刻已经没有心情去管手是否烫伤了,因为四皇子直接伸手扼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他用力很大,声音却极低:“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嗯?”
“殿……”宋雁回手足冰凉,呼吸不畅,伸手去拔他的手臂,却根本拔不动。
“让人出去散播谣言,说未来的太子妃不清白?她清不清白跟你有什么关系?”
宋雁回脖颈被扼住,难受至极,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竟然知道!
见她被他扼得直翻白眼,四皇子才大发慈悲稍微放松了力道。
宋雁回剧烈咳嗽,想干呕又什么都吐不出来,一张脸憋得通红,眼睛里满是泪花。
四皇子取出一条帕子,慢条斯理擦了擦自己的手,口中不紧不慢道:“你是想陷害我?”
“我……不是,我没有。”宋雁回下意识辩解。
“哦,那你想着这个太子妃没了,就能轮到你嫁给太子了?还没死心呢?我对你还不够好么?还想从我身边逃走?”
四皇子说到后面,声音渐渐冷硬,似是罩上了一层寒霜。
他从不对宋清兮出手,哪怕她让他生气,他也只是吓唬她,或是对她身边人出手撒气。可是对于这个有几分相似的宋雁回,他就没那么好的耐心了。
尤其是宋雁回表现出对东宫不同寻常的关注后,还暗暗使些蠢手段,这总让他想起宁愿死都不愿留在他身边的宋清兮。
她有点像她姐姐,可又比她姐姐差得远了。
“我……”宋雁回试图辩解。
四皇子的手再次伸向她纤细白嫩的脖子,却不像方才那般用力,只是轻轻摩挲着。
宋雁回惊惧不已,浑身的血液似是被冻住了一般,脖子上生出了细小的颗粒。
“这次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四皇子声音不高,目光幽深晦涩,“但我不想看到有下次。”
他猛地收手,向后一推。
宋雁回跌坐在地,本该立刻起身的她,却因为浑身酸软无力,在地上瘫坐了许久,才慢慢站起身。
她发现,这条路也走不通。至少想绕过四皇子做点什么,完全没可能。
她感觉她好像又一次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转眼冬至即将到来,往年这个时候,皇帝都会提前斋戒,亲自率文武百官祭天。
然而今年,皇帝下了一道圣旨,祭天一事由太子代行。
这道圣旨出来,着实震惊了不少人。皇帝既然龙体无恙,那就是对这个储君越发倚重了。
谢泽依着规矩,提前三日开始斋戒,将在冬至日,率百官在南郊天坛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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