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点儿都不记得。
在临西侯府这个陌生地方,她害怕不已。
宋家自然也不可能再跟四皇子有任何牵扯,何况宋二小姐还变成了这般模样。
宋佑安再次上书,请求皇帝收回成命,解除婚约。
皇帝派人来探视宋二小姐,终是取消婚约,又赏赐了一些东西,命其好好将养。
一个健康姑娘成了这般模样,说来说去,都是自己儿子过错。
皇帝原本还想多留四皇子几年,出了这么一档事,兼之又有不少弹劾。皇帝也不等他成年大婚了,干脆随意划了一块封地,让他即刻离京就藩。
齐贵妃求到了皇帝跟前:“皇上,他才十五岁!而且那地方贫瘠……”
本朝藩王权力不大,虽有封地却无封地实际管理权,且终身不得离开封地。
“你知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皇帝颇为不耐。
万安伯家那个骆垚断腿,似乎是老四手笔,宋家长女之死也和老四有些关系。
让老四即刻就藩,已经是看在父子一场情分上了。
齐贵妃仍是哭泣。
皇帝越发不耐:“你心疼他?那朕再下道圣旨,你随他一起去就藩?”
齐贵妃嘴唇翕动,到底还是不再说话了。
四皇子对此并无异议,反而还笑了笑,从容离京就藩。
然而并未前去封地,而是带着亲信改道去了边关。
这消息传回京中,皇帝怒极,连摔了好几个茶盏,良久才吩咐下去:“传朕旨意,老四因病死于就藩途中,厚葬了吧。”
“这……”夏公公大惊,“皇上?”
“他既然不想做这藩王,那就随他去。”皇帝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他给过这个儿子机会。
皇帝意思,分明是以后当四殿下不存在了。
韩濯缨得知这些事所有始末时,已经是八月中旬了。
在宫中这几个月,她跟四皇子见面次数屈指可数,跟宋雁回更是从没见过面。
但这一切,还是让她唏嘘不已。
不过,比起别人事情,韩濯缨更关注是自己生活。
她近来颇有几分嗜睡,胃口也比先时大了不少。
宫中御厨厨艺极佳,她感觉自己好像比以前丰盈一些。
“哥哥,我是不是胖了啊?”韩濯缨摸了摸腰肢,瞅着谢泽。
两人做了夫妻,可有时候,她情不自禁地就会唤出旧日称呼。反正也无旁人在侧,只当是闺阁情趣了。
谢泽缓步走至她身边,揽了一下她腰:“从背后看不出来,还是一样纤瘦苗条,这里倒是有一点。”
他视线微转,落在她胸前。
韩濯缨怔了一瞬后,红了脸颊,轻轻推了她一把:“不正经!”
谢泽眉梢轻挑:“说实话你又不爱听,那还问我做什么?真有变化。”
“你还说!”韩濯缨扬手作势要去打他。
谢泽直接握了她手:“好了,过两日就是中秋。”
“又有家宴是吧?”韩濯缨进宫五个月,也知道每逢佳节,宫中总要设宴,也不请外人,只皇室成员热闹一下。
“今年事情多,齐贵妃又在病中,可能会简单一些。”
韩濯缨点一点头。
果然如谢泽所预料一般,这个中秋节极其简单。既无丝竹,也无舞蹈。一家人略坐一坐,也就散了。
谢泽与韩濯缨一起回了东宫,命人在院中摆些瓜果,两人赏月私语。
韩濯缨如今已有些显怀,站久了不舒服。
谢泽早早命人摆了两张藤椅在院中。——可能是受六公主影响,当初还在清水巷时,她也喜欢藤椅。
月亮圆圆挂在空中,洒下满院清辉。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
韩濯缨忽然轻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谢泽立刻察觉,一脸关切,“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韩濯缨摇头,脸上有些新奇兴奋神色,“感觉,好像在动。哥哥,好像在动诶。”
以前也隐约有过微弱胎动,可是跟今天感觉不太一样,都不像今天这般明显。
“在动?”谢泽闻言紧张起来,伸出手想摸一摸,又怕用力气太大。
他手掌靠近她微隆腹部,又不敢真贴近。
韩濯缨见状,直接拉过他手,紧贴着自己腹部。
“又没动静了。”韩濯缨遗憾极了。
谢泽比她更遗憾,他干脆收起手,耳朵贴着她肚子:“没听到。”
韩濯缨伸手摸了摸他脑袋,小声道:“可惜了,大概得再等一会儿。刚才明明有。”
突然,咕噜一声。
谢泽极其认真:“我听到了,咕噜声。孩子是不是呛水了?”
韩濯缨:“……”
她咬了咬牙:“那是我肚子叫啊。”
谢泽微怔,继而轻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