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的思想,邪神之躯完全与之混同,不分彼此,再无区别。
在这里,混沌、黑暗、无名之雾都成了一个样子,那就是基态,而基态却又不是它们,一切都不可逆,一切尽归于死寂。
本来意识也就这样沉沦,可白歌的思想依旧活跃。
他一下子听不见、看不见、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
就连自己的身体,也要完全失去联系了,仿佛就要只剩下思考。
这一刻,白歌感受到一种无可名状的恐惧,这种空虚,这种孤寂,这种一切都没有了,只剩下自己孤立而默默的思考,让白歌几乎想死。
如果只剩下‘我’而再无其他,那永恒也都没了意义。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了痛。
这份痛正是勺子敲击他的感觉,竟是连到了终焉之地都无法摆脱。
勺子敲击一次,就被终焉之地基化一次,随后又强行凝聚出来,敲击一次。
平日里他都无视勺子的感觉,但现在,他突然觉得这是一份多么珍贵的感觉。
这种痛让他欣慰,勺子是终焉之地唯一还能动的东西……
“现在的我,除了心灵可以离开以外,根本动不了。”白歌检查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它还不如勺子呢。
终焉之地,就是宇宙最终的基态。白歌现在成了它的意志,可基态就是基态,它不可能再凝聚出个身体,然后离开这。
要走,就整个将这种状态带走,可这样一来,它带着‘身体’去哪,哪就成了基态。
简单来说,就是不能只弄个小身体,唯有去哪就毁灭哪里。
铃铛道:“貌似是这样,第四柱神不能展露身体,因为这身体就是个状态,一个所有规律都沉寂的状态。”
“不过,你要的是绝对位阶,现在你已经绕过它了,蓝白境能对三柱神+1了。”
没错,正如同白歌成了邪神后,这个世界的莫名其妙物质就可以看懂了。
绝对特性触发就无解,要么就不触发。
当翻过了这面墙,三柱神相比蓝白境,就不是不能超越的了。
绝对位阶是针对不是绝对位阶的存在的设定,现在白歌也是绝对位阶了。
白歌的时空观察,瞬间扫到终焉之地外。
果然视野完全变了,这个宇宙再也不是之前只有一条时间长河的样子。
整个宇宙的状态,都被他看得清楚。
和终焉之地相对的地方,时间长河起点还要更早的过去,是无名之雾。
这团雾就是宇宙的表面,就是鸡蛋的壳,而时空则是蛋清,终焉之地则是蛋黄。
没有阿撒托斯,没有莎布。或许有,但白歌没看到,在他眼中只有两柱神,奈亚与犹格。
“宇宙竟然这么脆弱……”他感觉,自己随时可以终焉整个宇宙。
白歌扫视宇宙的时候,直接给1999年之后的所有生命带来了无可名状的惊悚。
所有生物,感觉被一种死亡给盯上,而且这种惊悚感,持续存在。
因为白歌乃是总览时间长河,一眼从过去看到未来,导致生物们今天收到惊吓,明天还要被惊吓,后天依旧是。
这种萦绕在心里,仿佛永远有人于冥冥中盯着的感觉,挥之不去,一直到死。
一个个普通的文明,在漫长的时间里开始习惯这种感觉,甚至因为‘自古以来’都是这样,于是将其当做宇宙的自然现象。
不仅是人类有这种感觉,奈亚与犹格更是感觉敏锐。
“终焉意志诞生了……”饶是犹格,这一刻也终于惊叹,它能感到那种不可思议的意志。
并且在感受到的瞬间,与其的差距突然变得更大。
“不对,它不是第四柱神!这意志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更加不明和超然了?”
蓝白境的压制,是犹格不可能知道的。
它甚至觉得,白歌给它一种阿撒托斯般的感觉,但又不是,因为这意志太清醒了,这意志克制住了终结宇宙的举动,只是静静地在看着它们。
三柱神不是仅次于阿撒托斯的存在吗?为什么会有更超然的存在?
犹格本觉得第四柱神只是与它们同等的存在,只是第四柱神能终结它们而已。
但被终结就终结吧,就像哈斯塔等旧日一样,邪神不会怕死,它们只怕心智被摧毁。
可正是因为它们更看重内心的强大,所以遇到更加超然的存在,更加凌驾的意志,更加伟大的心灵,就会不可避免地心生向往。
横扫所有旧日时,格赫罗斯反复警告,也依旧阻止不了哈斯塔等迷离地欣赏白歌。
克苏鲁见了白歌,挥舞着触须想引起他的关注。
这既是邪神,它们不会用人类的思想去考虑利弊,它们总是以最本质地方式看到对方的伟大。
此刻的犹格,观望着时间的尽头,它很想去终焉之地看一看。
可是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