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初果然在泥房的墙上找到了明显是从她的香料坊里偷出来的制香原料,还有几张香料方子以及香料坊工匠的情况调查。
找到这些之后,许时初便点起了另一支香,一刻钟之后,那被绑着的男人脸上凶狠的表情留变了,开始神情恍惚起来。
这个时候许时初才把他的下巴骨装好,让他恢复了说话的能力。
“说吧,让你去醉香阁的香料坊偷制香原的幕后之人是谁?”许时初问道。
那男人目光涣散,却一字一句地回答道:“不知道。只有一个蒙着面的男人夜里找上我,让我去那个地址偷香料方子,最好能策反里面的工匠。”
“那男人长什么模样?有什么特征?”许时初继续审问。
“蒙着脸看不清样貌,身高大约五尺半,中等身材……特征?左手大拇指像是发育不全,只有短短一节。”那男人一板一眼地回答。
“那你偷了香料方子之后怎么联系他?”许时初又问。
“偷了方子后把消息藏在城外往大窝村方向五里处破庙的土地公神像里,那人会定期去取消息,然后等他主动联系我。”那男人跟个没有自我意志的傀儡一样,毫无保留地把指使他的人的联系方式说了出来。
许时初听了他这些话,丝毫没有意外幕后之人的谨慎,不过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便把这男人打晕,扔到自己的伴生空间里,确保他不会出来打草惊蛇。
忙完这些之后,天色已经不早了,她把暗探收集到的资料都自己收了起来,便又悄无声息地回到相府里,换了衣服后重新入睡。
天亮之后她并不急着去找那个与暗探联系的人,而是耐着性子当她的丞相夫人,偶尔逗逗小杜昭。
天黑之后,她便易容成那个暗探的模样,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暗探所说的那个破庙里,果然找到了一个破烂的土地公神像,于是她便把修改过的香料方子以及工匠的个人情况藏到了神像里面。
那个联络之人不可能立马就出现在破庙里把东西拿走,所以许时初只是把东西藏好之后便直接离开了。
她并不担心找不到那人,毕竟她藏的那些资料上都染上了一种特殊的几乎无色无味的味道,恰好她的那只粉蛾能闻到,许时初离得近了也能闻到,那暗探就是被抓住的例子。
鱼饵已经放出去了,许时初并不急着起钓,毕竟这鱼还要些时间才能叼住鱼饵。
又等了七天之后,许时初再到破庙里查看,果然她放的那些资料已经消失了,显然是被人取走了,她便放出了粉蛾,又追回了城里。
只是这回粉蛾飞去的地方却不是西城的贫民窟,而是东城的高门大户了。
许时初潜入之前,看到粉蛾飞进的那府上大门的牌匾上写着“曲府”两个字。
这曲府即使在大晚上也看得出来十分豪广,雕梁画柱、假山河池,富丽堂皇,一看就是只有烈火烹油的世家大族才住得起的豪华府宅。
如此一来,这曲府到底是哪家人便一清二楚了,毕竟当朝大权在握的重臣中只有一人是姓曲的。
那便是从二品的殿前都指挥使曲啸风,曲啸风是当今二皇子的舅舅,位高权重,正为自己的外甥登上大位而努力,没想到努力着努力着就努力到许时初头上来了。
抢皇位是需要大量金钱的,但许时初没想到堂堂殿前都指挥使,从二品的大员,居然连自己那间小小的醉香阁都不放过,她是不是该感到很荣幸?
粉蛾并没有往富丽堂皇的主院飞去,反而去了曲府左侧的一间仆从房里,停留在房梁上。许时初点了迷香把屋内之人都迷晕了,这才走了进去。
屋内有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正搂着一个女人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许时初恰好就看到了那男人左手大拇指比普通人少了一节,短粗短粗的,顿时便知道这人就是那个暗探所说的那个给他地址,让他去香料坊偷香料方子的人了。
这人是曲府的仆从,可想而知他的主子是谁了,除了曲府的主子还有谁?许时初并不需要找到正确的幕后之人,她只需要知道打她醉香阁的人是曲家人那就行了。
她不耐烦一点一点地去报复,更擅长釜底抽薪。
曲家人能有精力有底气谋夺她的香料秘方,靠的不就是殿前都指挥使曲啸风和二皇子吗?
那她就把曲啸风和二皇子搞下来!
能仕途顺利,当上大官的人很少手上是干净的,而这曲府的人能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来谋夺许时初的香料秘方,就已经说明他们心术不正了。
心术不正的人恰好又有权有势,会忍住不做些仗势欺人、欺男霸女、谋财害命、假公济私、中饱私囊、贪污受贿之类的事么?
这是不可能的,因此许时初打算帮帮二皇子的竞争对手,把曲啸风搞掉。
当然许时初并不是明着来搞他,毕竟她身为丞相夫人,身份不便,而且暗地里搞他更方便。
她也没做什么,只是找到了曲啸风曲大人书房里的密室,又在密室里找到了他这些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