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准备好了没有,得赶紧出发了。”赵时初重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文具,确定没有任何遗漏,便开始喊赵时建。
今天就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次考试,赵时初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两年。
赵时建从屋子里出来,说:“你的东西都带齐了吧?”
“带齐了。”赵时初点头。
“那就好。”赵时建吸了口气,把自行车推出院子,等赵时初出来之后,便把院门锁上,载着赵时初便离开村子往镇上的考试点而去。
村里参加高考的考生并不少,除了十几个知青外,还有村里本地读过书的学生,赵时建载着赵时初在路上的时候,还跟熟悉的人打了招呼。
大家对这次高考都很重视,早早就起床往镇上走了,赵时初一路上都见了好些人神色凝重脚步匆匆地走着。
她很快看见一个眼熟的女人。
“大哥,刚刚那女人是文宜淑吗?”赵时初有些惊讶地问赵时建。
“是她。”赵时建回答道。
“她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又黑又瘦,跟之前完全是两个人一样,到底发生了什么?”赵时初是真的非常疑惑。
“可能是结婚之后过得不怎么好吧。”赵时建随口说道。
赵时初想起来了,文宜淑自从两年前跟李建国结婚后,就很少跟着大家一起上工了,再加上赵家离李家距离比较远,所以文宜淑出嫁之后,赵时初就很少见她了,自然不清楚她怎么会变了个样。
“她结婚不就是为了逃避劳动,找个男人当依靠吗?怎么就憔悴成这样了?难道李建国对她不好?”赵时初纳闷道。
赵时建说:“你忘了李建国那不省心的娘和几个嫂子了?文宜淑虽然有点小心机,但对上那几个女人,却根本不是对手,虽然说不怎么去地里上工挣工分,但家里的活却没少做,日子过得不顺心,自然就憔悴了。”
“……那真是可怜。”赵时初耸耸肩膀,不过这是文宜淑当初自己愿意嫁的,也怪不了别人。
“她今天也是去参加高考的吧?李建国居然同意让她去?不怕她考上之后跑了?”赵时初觉得即使李建国能被文宜淑说服,但其他李家人可不一定希望看到文宜淑去考。
“这谁知道啊?”赵时建摇头道。
兄妹俩聊着聊着,很快就到了镇上,他们俩人的考场都是在镇中学,两人找到各自的教室之后还有一段时间,便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再抓紧时间复习一下重点。
而另一边,依旧在路上走着的文宜淑也看见了赵时建兄妹俩,看着他们俩骑着自行车轻快地疾驰而去,她心里的滋味不知道多复杂难受。
如果她两年前嫁的赵时建多好啊,他肯定不会像李建国那样对自己。她其实早就在嫁给李建国的第二天就后悔了,她以为即使李家那些人虽然不省心,但只要忍耐几年,熬过去就好了,谁知道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低估了李家人的极品程度。
而李建国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身上有极强的大男子主义,认为女人就该把家里所有事都做好,就应该处处顺从丈夫,不允许有丁点儿反驳,否则就是不守妇道。
这点文宜淑勉强能忍受,只需要在他面前装一装温柔和顺就行了,但李建国不讲青红皂白,只要他娘或者几个嫂子开口说文宜淑的不是,他就二话不说认定是文宜淑的错,硬逼着她跟婆婆或者嫂子道歉认罪,这她就忍受不了,因此两人争吵吵架。
每当这种时候,文宜淑就忍不住拿李建国跟赵时建相比较,在她上辈子嫁给赵时建的时候,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赵时建并不是大男子主义的人,他脾气温和,从不对家里人发脾气,家务活也愿意做,好吃的好用的都紧着她和赵时初两个人来……
这一对比,就显得李建国越发不足,文宜淑就对他越发不满了,但她嫁都已经嫁了,难道还能离婚?这代价太大了,她承受不了,而这时候离李建国发家致富还要五六年,她实在无法忍下去了,便不得不把希望放在高考上,希望考上大学摆脱如今的困境。
李建国怕她考上大学后会跑了,自然不同意她参加高考,文宜淑花费了许多口水,又许下诺言,保证考上大学会带着他一起进城,这才让他勉强同意。
文宜淑摸了摸自己干黄枯瘦的手,想起刚刚看见的赵时初抓着挎包的白皙纤长的漂亮手指,心里又酸又妒,再一次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不继续缠着赵时建,如果她嫁的是赵时建,那自己现在也能把手指保养得跟赵时初一样好看……
赵时初可不知道文宜淑对自己的羡慕嫉妒恨,这次高考而她而言简直没有任何难度,她考得十分顺利,考完最后一场出来,跟其他考生面如考妣截然相反,她显得轻松又惬意。
等赵时建也从考场出来后,她便连忙问:“考得怎么样?哥哥你有把握考上吗?”
赵时建点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考得还不错,这次高考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难。”
“看来大哥很有信心了。”赵时初打趣道,“你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