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中辛苦,个中滋味,曹养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金爷,你头发白了好多了!”
“染的嘛。自然要褪色。有屁快放。”
“不准给老子说兆头。”
虽然有椅子和小凳,但曹养肇一如既往的盘坐在地上。比金锋还要粗糙还要黑的拇指一公分长的厚厚的坚硬指甲轻轻杵着烟锅。
吧嗒吧嗒砸了好几口,烟雾顿时弥散开去将两个人笼罩。
“当年夏玉周完蛋,我们夏家受到牵连做了二进宫。是金爷您打着援外的旗号把我们夏家二代三代调出去第一圣殿争光减刑。”
“人面大鼎的事曝盘,也是金爷您一手操持,保全了我夏家的颜面。”
“我们夏家败了,也是金爷您一手把我们夏家再扶持起来,做得比原先都大。老叔想了一辈子都没能完成的事,你做到了。”
“疾驰现在也是世遗大会的副会长,管的,都管到全世界了。”
“世人都说金爷您无情无义。我们却知道,金爷您义薄云天。”
顿了顿,曹养肇慢慢昂起脑袋轻声说道:“要不是您,我们夏家没了!这份再造的恩情,我们夏家怎么报答您,都报答不完。”
金锋有些触动,放下海图。昂起头来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眼神似乎在穿越重重时空,似乎在追忆,又像是在凝结。
眼瞳中倒映着窗户的影子,将金锋的双眼划成一个个破烂的碎片。
过了老半响,房间才传来金锋悠长落寞的低语。
“你们夏家还我……还得够多了。”
“沈玉鸣拼了老命搞死了郝华星,鲍国星、夏天行,柴凤军,为了我……也他妈死了。”
“恩怨恩情这个东西,算不完的。”
曹养肇放下烟杆,静静说道;“我们夏家有夏家的风骨。如果可以的话,我夏家,我曹家,愿意用我们所有人的命……”
“替您去拿您要的任何东西。”
金锋偏头过来,眼神从落寞变得暴虐。
曹养肇慢慢改变姿势,双膝杵地跪在金锋跟前,深深拜伏下去。
“金爷,这趟宝……拿不得!”
说到这里,跪在地上的曹养肇呜咽叫道;“改时间吧。金爷!”
“今天我打了一卦,连龟甲都碎了。”
“我曹一杆掘坟扒墓一辈子,从未遇见过这样大凶……”
“金爷……”
“滚!”
金锋一脸黑煞,低叱骂将出口。
“你们夏家的龟甲卦算个锤子。”
“滚出去!”
曹养肇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哭着叫道:“金爷。您不信我们夏家的龟甲,那您总该信张浩轩的紫微斗数吧。”
“张浩轩真人用了紫微斗数排过盘……”
“这一次,这一次……”
金锋板着脸狞声叫道:“闭嘴!”
曹养肇昂起头仰望金锋,泪水长淌:“金爷。您是大宗师。您比谁都懂。”
“这趟宝,我们去拿。您遥控指挥。我们保证,我们保证把东西物件儿给您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