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治了病,我全家都很感激你,一直想让孩子给你磕个头来着。”
说着冲身后的摊位招手,“铁柱,快过来。”
那孩子约摸七八岁的模样,面黄肌瘦,衣裳上打满补丁,有点怕生,眼神躲闪着不敢看许真真,踌躇不前。
“不用。”许真真瞧她那摊位上的青菜焉了吧唧的,一旁还剩下大半背篓,不由叹气。
“为何又出来卖青菜了?”除非没米下锅,不然古代的妇人很少出门。
哪怕干农活,也不多见。
妇人像是有难言之隐,支支吾吾没有回她。
倒是指着摊位旁的一个竹笼子,“恩人,我家还有两只小鹅,横竖卖不出,我送您养。”
说着又喊那孩子把笼子提过来。
许真真摆手不要,又被她拽住衣角,“恩人,实不相瞒,我家揭不开锅了,小鹅留着只会饿死。”
许真真一愣,“上回你卖鸡仔得了好几百文钱,这才过去十来日,怎的就困难成这样了?”
妇人眉眼拢上愁苦之色,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当时儿子病得重,医药钱花了五百多文,回去后婆婆病倒,当家的在外打零工又摔断了腿……”
哎,怎一个倒霉了得!
许真真心生同情,那小男孩也把笼子提了过来,呐呐说,“恩人,小鹅虽然吃得多了些,可乖巧通人性,您、您可不可以收下?”
他眼里满是哀求。
他有着一双干净剔透的眼眸,漂亮而纯粹。
许真真从他身上看到了李守业的影子。
单纯而真诚。
她从大包小包里掏出一把麦芽糖给他。
而后,又掏出一角约半两的银子,给那妇人,“这是买鹅的钱。”
她看得出来,这妇人是耍了心眼的。
故意说起家里境况,引起她的同情,再给她鹅,她也舍不得白拿,一定会给钱。
但是,比起商业上的尔虞我诈,这点小心计,不算什么。
这鹅她也买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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