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瑞道,“还不知。我不久前蹲守在杨成寿家门外,隐约听到他们骂以前的里正和五大族老不作为,又说时间快到了,要他们归还所拿之物。”
许真真脑子一转,便理清了这中间的关键,“我说他们当初被逐出去,怎的户籍还在村里,敢情是当时的里正和族老得了他们的好处,把户籍压了下来。”
“可惜,那老里正过世了,几个族老也走了两个,剩下三个老弱病残神志不清,死无对证,他们想拿回东西,怕是不容易哟。”
杨瑞道,“这一家子不足为惧,你眼下最要紧的是养好身体,等我给你挣个诰命夫人,享享福。”望着她的双眸里满是柔情,“粥都凉了,快趁热吃。”
许真真瞧着他下巴都冒出了胡须茬子,一脸的沧桑,也不禁心疼,“把碗给我自己吃吧,你也去吃些。”
“无妨,等你吃完再说。”杨瑞执意要喂,许真真只得由他。
待一碗粥下了肚,她恢复了些力气,却疲乏得睁不开眼。
杨瑞转身放碗到桌子上的功夫,她就差不多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的。
他瞧着好笑又心疼,拿过瓷杯子让她漱了口,又问,“可是要方便?”
她脑子里浮现起他给自己擦屁股的场景,脸都红了,立马摇头。
瞧她的神色,他便猜到她想起了什么,轻笑出声,“这回让你自己来。”
“你还提,还提!”许真真恼羞成怒,拎着拳头捶他,“你恶不恶心啊你,一提再提!你就不会掐醒我,让我自己解?”
那拳头软绵绵的,落在身上也没个力道,杨瑞就让她捶,满眼都是笑意,“吃喝拉撒睡是人的生理本能,娘子又何须不自在?”
许真真气喘如牛,“你说得轻巧,要是换过来,我替你那什么,你心里怎么想?”
杨瑞一时愣住,而后装作收拾碗筷放托盘上,借此掩饰他的尴尬。
那画面太辣眼,不敢想。
反正打死他,都不会让人帮忙的。
许真真见他吃瘪,心里舒坦了,“噗”的笑出了声。
“吓着了吧?你放心,我不会像你那么傻。若你真动不了,我就在你身下垫一堆的草纸,让你自己拉、自己擦,完事了我把纸扔掉就行。”
杨瑞光听着就嫌弃自己嫌弃得要死,“莫说了。”
总算把你给恶心到了!
许真真笑个不停,“咯咯……”
杨瑞无奈又宠溺地睨她一眼,而后扶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快睡吧。”
“嗯。”许真真抿唇笑,看见他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脸,心里有些甜。
可想起不久前做的一个梦,他被一个妖艳的女子劫走,又有些怕,手拽着他的衣角,“你别走。”
她苍白着一张脸,可怜兮兮,手将他拽得紧紧的。
杨瑞心变得柔软,顺势就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头,“好,我不走。”
许真真含糊地应声,眼皮子直打架,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像只慵懒的猫儿般缓缓闭上了双眼。
不到片刻,她便睡得昏沉。
可拽着杨瑞衣角的那只小手,却丝毫松懈。
生怕吵醒她,杨瑞便躬着身子,将她往里边挪了挪,自己合衣躺在她身侧。
原本是想陪她久一些,让她熟睡,可他躺下没多久,也跟着沉沉睡去。
这几日,他也累了。
……
许真真这一觉睡到第二日天大亮。
她旁边有个窝,显然有人睡过。
枕边人已不在,却还带有余温。
两世为人,第一次与男人同床共枕,可是她睡死了什么也感觉不到,有点惋惜啊,嘿嘿。
她的笑容带着几分猥琐,慢吞吞的起了身。
病去如抽丝,麻蛋,她现在浑身软得跟面条一般,可好歹也比昨日好受了些。
打开衣柜,发现衣柜里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的,分开两边放,一边是他的,一边是她的。
而两人的内衣裤,单独放在一个格子里。
这……
自动脑补他粗糙的大手、拿着自己柔软的贴身衣物的场景,心头一热,差点留下鼻血。
不行了,得打住!
她随意拿了一套衣服,准备换。
可是,她忘了房门没反锁,而杨瑞又不像孩子们那样守规矩敲门,所以,当她脱光光、而杨瑞推开门进来时,她直接愣在了原地。
杨瑞反应也够快,反手锁门,而后快步上前,拿起衣裳帮她披上。
直到这时,她才回神,差点尖叫出声,杨瑞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
他说,“这几日都是我替你换的衣裳。”
言下之意是,惊讶什么,你全身上下还有哪里我没见过?
对了,还是老夫老妻呢。
许真真忽然就觉得自己很亏,瞪他。
杨瑞当没看见,很是娴熟地帮她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