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兄弟烂泥扶不上墙,是不能指望的了。但是,嫂子、弟媳和孩子们还有救,这两日回去看看,能不能帮他们找点事儿做。
顺便也拜祭下父母。
“还没吃早餐吧,坐着,我给你们下碗面条。”
许真真招呼两人在屋顶坐下,她去了伙房。
一名身材娇小的女子,抱着嘟嘟进来,给许真真行礼,“奴婢见过夫人。”
“是翠儿的大嫂吧,怎么称呼你?”
“奴婢王小花。”
许真真暗暗吐槽这个名字,面上却是很亲和,“小花儿,你抱孩子出去晒晒太阳吧。”
“夫人,让奴婢来煮。”
“我来。”张翠从门口走进来。
许真真忙道,“都别争,这面条你们可能没烧过,就先看我煮一回,等熟练了,以后再让你们动手。”
南方人不懂烹饪面食,城里的包子铺和面馆都是北方人开的,像这种成品面条还没有卖,都是她自己制好晒干的,寻常南方人不会做。
张翠姑嫂俩不住点头。
许真真从碗柜里拿出干苗条和两枚鸡蛋。
“水要彻底烧开,再把面条放下去煮,不然面条会又黏又烂。加点油盐在里头,过一会儿加点凉水进去,这样的面条才会爽滑劲道。”
许真真跟她们说了些技巧,便去菜篮子拿了新鲜的蔬菜洗净切碎。
面条煮好后捞起,重新起锅,放入油盐炒了鸡蛋,再炒青菜,卧在面条上面即可。
面条看起来很香,姑嫂边看边吞口水。
许真真故意煮多了些,装了两大海碗上来,剩下的嘱咐她们装起来吃。
她们却忙摆手,“夫人,万万不可,这是用来待客的,断没有让奴婢吃的道理。”
“没事儿,就尝个鲜,你俩就分着吃。要趁热,不然坨了就不好吃了。”
许真真说着,便要把面条端出去,忽地听见许静在外头狼哭鬼嚎喊救命,她心头一跳,连忙疾步而出。
门外。
许沉兄弟俩正被两只大白鹅撵得无路可逃。
刚才在屋厅坐着实在太无聊,他俩就出来,看看许真真把新房子建在哪里的好。
两只大白鹅呢,自从铁柱走了之后,就没人带它们去河滩了,它俩每天自由活动。
它们多数跟着如男在村子里四处溜哒,偶尔下河,也偶尔去后山搞破坏。
今日哪儿也没去,与烈风在门口那些收割完稻草的田里玩闹。
不成想,竟瞧见许沉兄弟在门口指手画脚。
冤家见面,分外眼红。
两个家伙立即飞腾回家,追着两兄弟啄。
上回它们把人撵得远远的,回来许真真奖励两截大黄瓜,可香甜了。
它们还记着呢!
这回说什么也要加倍努力才行!
可怜这两兄弟原本就虚弱无力,此时跑得快断了气,气喘吁吁的,却不敢停下。
被鹅啄的痛苦,不亚于被狗咬。
实在是记忆犹新,此生不想经历第二回。哪怕是死,也不要停!
“大姐,你再不来,我的小命,就要交代在此了!”许静见到许真真很激动,不料,就是在他分神的这一刻,小娇一口啄在他的小腿肚上,然后用力一拧。
“嗷呜……”许静痛得发出狼叫,“痛痛痛!”他边哭嚎边跑,小娇的长嘴滑脱,落在他的裤脚上。
他跑得太快,“刷”裤子都被拽了下来。
“啊!”闻声而来的张翠看见他露出半个屁股,顿时羞得双手捂脸,飞快往屋里跑。
而许沉那边更惨,见许静被啄,原本想过去帮他的。
谁知被小柔绊倒,然后浑身上下都被小柔啄了个遍,站都站不起。
那么严肃骄傲的一个人,此时此刻哭得跟个小孩子一般无助,涕泪横流。
偏偏烈风还嫌不够乱,兴奋得嗷嗷叫,在这中间蹦来跳去。
许真真烦恼地捏了捏眉心,而后一声大吼,“小娇小柔,住嘴!”
两只小家伙见她像是发怒,有些发愣,松开嘴,冲许真真“鹅鹅鹅”叫,像是在问她:女主人怎么了,我在帮你惩戒坏人呢!
许真真瞪着它俩,“你看看你俩把人祸害成什么样儿了?以后我没有我的吩咐,你俩不许啄人,不然我把你们嘴巴给剪掉,听见没?”
小娇小柔可气死了,不住地“鹅鹅鹅”抗议:我帮着赶坏人呢,主人为什么骂我?
许真真险险地把眼睛一眯,“是不是不听话?”
两只开了灵智的小家伙很识趣,立即把嘴闭上了。
“烈风,把它俩赶到田里,天黑前不许回来。”
烈风冲许真真摇摇尾巴,便去驱赶小娇小柔,“汪汪……”
小娇小柔委屈巴拉的许真真好久,见她不搭理,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闯祸了。便耷拉着脑袋,一步步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