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这一巴掌打得好狠,沈月娥嘴角都溢出了血。
沈逸飞原本有几分迷离的双眸,倏地清明睁大,不敢置信,“然儿,你做什么!”
莫初然自己也懵了,她站起身,游魂似的走回他身边,手不安的、无措的拽了拽他,“逸飞哥哥,我……”
沈逸飞眼神阴鸷,一把甩开她的手,尝试着爬起。
但是,他身上骨头都不知断了几根,满身青紫,伤得重,努力了几回都没能成功。他便一言不发的往沈月娥那边爬。
沈月娥被莫初然打了一巴掌,反而没闹,怔怔地盯着某一点发呆。
见儿子往自己这边爬,她回过神,哭着也向他爬去,“飞儿,这些人太狠,太可怕了,咱们走,以后再也不来了。”
“娘,你别哭,没事的,一会儿就走。”
母子俩向着对方爬去,身后都留下一条带血的爬痕,就跟生死离别的情人似的,怎么看都有点腻味和怪异。
许真真看着就反胃,让乡亲们进去帮忙抬走那两个侍女的身体。
而莫初然怔怔地看着跟前这一幕,泪水哗哗的流,眼里爱恨交缠。
杨如烟瞧着那对紧紧相拥在一起的母子,眼神惊愕。
母子情分再深,也是有距离的。
可像这样当众搂抱的,正常吗?
忽然间,她像是明白了什么,苦笑摇头。
她和莫初然真是愚蠢,为了这个男人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可人家的心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亲娘。
无论是亲情,还是男女之情,都只有她。
她抬眸,眼里满是嫌恶,“沈逸飞,亏得咱俩和离了,不然你们母子俩,将会是嘟嘟这一生最大的耻辱。”
她说完,没再看这对母子一眼,要不然她会控制不住上前打死他们。
太令人作呕了。
沈逸飞也没有理会她。
经过这一次,他对杨家所有人都恨之入骨,杨如烟在他眼里,就如同那肮脏的臭虫,多看她一眼,他都觉得恶心。
更何况,他压根儿就没意识到,自己与沈月娥的举动,有什么不对。
倒是沈月娥回了句,“也亏得那野种不是我飞儿的骨肉,不然有你这样的娘亲,她这辈子都翻不……”
话还没说完,杨如烟忽地冲回来,将沈逸飞一把拽开,捏紧拳头就往她脸上砸。
“啊!你个下贱疯子,你敢打……啊!”
沈月娥骨头断了动弹不得,只能被动挨打,
“杨如烟!”沈逸飞早被打废了,强撑着一口气没晕过去而已,此时气急攻心,吼得自己气血翻涌,呕了两口血。
他艰难的抬手去拽她,嘴里艰难地说着,“杨如烟,你住手!你也有娘,你不要打得她,此事就这么揭过,要不然……”
杨如烟转过来,抬脚就踹他,“你算什么东西,威胁我,你也配?”
一旁的乡亲生怕她把沈逸飞打死,想要上前拉开她。
李婆子却把他们拦住,“这孩子被欺负狠了,你们让她发泄一回。”
乡亲们想说什么,她摇摇头,“没事的。”
她看得出,杨如烟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那拳头落下,没有什么力道,不会对沈逸飞母子造成很大的杀害。
果然,杨如烟才打了几拳,便喘不过气来。
她出手挠,用力的、狠狠的,直把沈月娥母子挠得满脸的血痕、不住求饶才罢手。
她身躯笔挺,面罩寒霜,眼里只有冰冷的杀意,血珠顺着她的双手往下滴,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畏惧的气息。
不说沈月娥怕得瑟瑟发抖,就连乡亲们看着也觉得心头发紧。
“再让我听见谁喊我姑娘野种,我杀了她。”
她冷冷撇下一句,转身走了。
许真真眯眼看着女儿那挺直中透着倔强的背影,暗想,沈逸飞母子俩恶心归恶心,倒也帮了她的忙,让这孩子彻底死心,真正从和离的阴影走出来。
就是,有点心疼她。
一旁的莫初然方才很沉得住气,此时才上前,心平气和地道,“逸飞哥哥,我们上车再说。”
许是被虐惨了,沈逸飞也平静了些,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道,“梁叔怎么回事?”
听他语气有质问的意思,莫初然有些不悦。
沉默,没有回他。
忽然听见乡亲们发出阵阵惊呼,她不由得看了过去。
一看,心里更堵得难受。
原来,这边的闻人沐把杨如烟引到马车前收礼,大家这才留意到,在他的马车后面,还跟着几辆卸掉车厢的马车,上边装满了货物。
“如烟,你好几车都是给你的生辰礼吗?闻人先生好大方啊。”
“可这也太多了,这买这礼物的钱,怕是能把咱整个杨家村买下来。”
人们纷纷赞叹,闻人沐笑道,“各位乡亲误会了,除了前面两车是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