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何事?”
“我露了。”许真真无奈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他是个锦衣卫。哎,这下子麻烦了。”
杨瑞皱眉思考了片刻,看向她手里的手枪,“你是想?”
她咬牙,“他说若我不配合,便将我和神秘人之事禀告给皇帝,诛我们九族。相公,我不敢赌啊,唯有……”
她说不下去了。
杀十恶不赦的歹人,她不会犹豫。
可林捕头不是恶人,他还帮助过自己。
杨瑞道,“他来找你之前,不知是否有和他同僚说过,又是官府的人,杀了他,只怕会后患无穷。”
许真真着急了,“那怎么办?”
杨瑞沉吟了片刻,“我们带他去一趟族地,看小老鼠能不能篡改他的记忆。”
也只有这样了。
夫妻俩把林捕头带入了族地。
期间见他幽幽醒转,又一掌劈向他颈脖上,让他再度昏厥。
而后小老鼠出手,按照许真真的意思,把他的记忆改了,然后扔回小巷。
林捕头再次醒来时,脑里的记忆是:他把许真真逼迫至秃头巷,她就跟他坦白,她的确有高人护着。
说完,她大声呼唤。
然后,一仙风道骨的老人从天而降,一把拽起她,施展轻功要飞走。
他出手阻拦,被老人一掌劈晕。
这个记忆,对她那日为何在小巷消失的原因做出了解释。
按理他应该对许真真打消了怀疑才是。
可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个解释太过刻意、完美,反而有点假。
而且,脑海深处,有一双水雾蒙蒙的动人眸子盯着他,眸里全是惊愕、羞愤、不安之色。
这双眼眸的主人,便是许真真。
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她才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
为何自己没有这个的记忆?
林捕头蹲在巷子口,苦恼地捶着脑袋,半天也没想明白。
……
许真真夫妻回到了杨家村。
村里的人一早便从各自的亲朋好友那儿得知杨瑞过了县试的消息,早就翘首以盼了。
夫妻俩一回到村,左邻右舍和族老们纷纷来贺。
许真真回房拿出几串铜板撒在门口,惹得孩子大人们疯抢,嘻嘻哈哈的,很热闹和喜庆。
“打小我就看这孩子行。”族老们如是说。
不久前杨瑞提出族老会整改,他们不同意,虽说有里正压着,这心里到底是不舒服的。
可不久前杨瑞又建了两个作坊,如今还过了县试,这名和利都有了,凭实力压迫,他们眼下,心里头多少也有点服气了。
强者才有话事权,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三叔公笑眯眯的,“瑞哥儿,村里出钱,给你摆两桌吧?”
杨瑞摆手,“不用,等我考取了秀才再说。”
接下来,他生怕许真真没有精力应付这些人,便以读书备考为由,把来祝贺的人都打发走了。
不过,在各个作坊里担任一把手的女儿们,却是纷纷请假回来,亲自下厨,做了满桌的饭菜,犒劳亲爹。
饭桌上,她们都端起了酒杯,眼睛亮晶晶的,满眼都是孺慕之情,“爹,恭喜你。我们一起敬您一杯。”
爹一走就是八年,把家庭的重担压在娘亲身上,她们怨过恨过他。
可他回来后为家里所做的一切,令她们感受到温暖和父爱的伟大,所有的怨恨,便烟消云散。
如今的爹爹,学问好,又懂做买卖,对她们又体贴温和,这世上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爹爹了。
杨瑞瞧着女儿们仰慕的小眼神,内心十分受用。
他举起杯子,碰了碰,“这酒辣喉,你们小酌一口罢了。”手指着杨如珠和杨如宝,“你姐妹二人,不许喝啊。”
都记得她俩怀了孕呢。
杨如珠“哦”了声,乖巧的把杯子递给李守业,让他代替自己喝。
可一向听话的如宝却是有些踌躇。
她害喜严重,吃什么吐什么。
眼下就想吃点重口味的,这酒味对她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她真的好想尝一尝啊。
“乖,先把酒杯给我。”许真真接过她杯子,倒掉半杯酒,然后掏出一个瓶子,往里边倒了点水,“可以了,喝吧。”
酒里兑水,这是什么奇怪的喝法。
如宝嫌弃皱了皱鼻子,还是接过了。
难喝总好过没得喝啊。
不过,这酒里加入的是荷叶水,有股清新的味道,冲淡了白酒的辛辣味,清清甜甜的,很好喝。
杨如珠瞧着眼馋,问了句,“辣吧?”
“有一点。”她吐了吐舌头,样子有几分俏皮。
怀了孕的她,在家人的关爱之下,她没有再过多去想陈满谷,把所有的精神寄托都放在了肚子里的孩子上,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