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学推了推鼻梁上的厚眼镜,估摸着没听懂,故作聪明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从天狼手中死里逃生?”
我懒得和他解释太多,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我最后又警告了他一次:
“何文学,你今天遇到我这件事,一定不要在班上说出去!”
何文学不停的打量我,似乎总想从我身上看出点儿什么。
最后拍着屁股灰站起来,真诚说道:
“你放心好了。”
我点了点头,快速的转身从这废胡同里走了出去。
没走多久,黑猫就悄无声息的窜了出来,刚好落在我肩膀上。
我害怕周边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只好把黑猫拿了下来,抱在怀里。
黑猫用脑袋蹭了蹭我胳膊,小声问道:
“为什么不杀了那小孩?”
我有些吃惊的低头看了眼黑猫,觉得它杀心未免太重了些,于是摇头说道:
“我又不是屠夫!”
黑猫在我怀里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妩媚笑声。
随后说道:
“可他要是想杀你呢?”
我顿了顿,最后还是说道:
“何文学也没那个本事。”
这个话题到此结束,但却是我今后面对绝望课题的第一堂课。
……
我抱着黑猫又回到了公交站牌,回爷爷老家只有班车可坐,车站偏远,坐公交车更为划算一些。
再次上车后,我坐到了最后一排,生怕再有人对黑猫打主意,因为最终受害者肯定是我。
一路相安无事,顺利的到了汽车站,并坐上了今天最后一班的汽车。
傍晚黄昏天,夕阳还未完全落下,霞光一泻千里,如铺上的金花棉被,看得人内心都暖的静了下来。
我靠在车窗边,怀里是不知睡没睡着的黑猫。
凉风拂面,脑中尽是这些日子发生的怪事。
而今天遇到何文学,让我突然觉得天狼的隐患其实并没有消失。
我也不停的在思考着,今天放走何文学,到底是不是坏事。
班车摇摇晃晃走的飞快,大部分人都熟睡起来,包括我。
等我再次睁开眼时,外面的天色已暗,只能隐约看到些荒原高山的景象。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半。
这时候,班车司机在前面喊道:
“岭子村到了,有人下没?”
我连忙抱起黑猫站起身,回应道:
“有,我下。”
岭子村就是爷爷一直居住的地方,村子其实比徐有才住的小村子大些,有差不多百多户人家,每年过年回来还挺热闹。
这也是我第一次这个时间段来这里。
车门打开,路面阵阵寒风吹进来,是农村独有的夜半凉意。
刚下去,班车就迫不及待的飞快开走,带着两盏微弱的前灯,晃悠晃悠,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路的尽头。
农村的路是没有灯的,班车一走,周边就变得格外的昏暗漆黑。
沿着小路往山脚下走,就是岭子村了。
尽管能看到村子里零零星星的灯光,可我还是莫名的有些害怕。
走了两步后,我看着怀里熟睡的黑猫,小声问道:
“猫仙儿大人,您见多识广,您说咱这村子,有没有问题啊?”
黑猫慵懒的翻了翻身,睡眼惺忪的说道:
“能有啥问题……”
随后再也不搭理我。
我摸了摸腰间和兜里的武器,抽出甩棍藏在猫身下面,这才深呼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耳边全是农田里的青蛙和蛐蛐叫声,平时觉得好玩儿清闲,此刻却叫的我格外烦躁。
走过一处十多米高的小坡后,就算正式踏入岭子村了。
村里到夜晚人不多,但还是有少许人匆匆行走。
因为天黑,互相也看不太清脸,想找个人问问都无从下手。
我抱着黑猫蹑手蹑脚的,和村子显得格格不入。
凭着回忆,我朝着爷爷住的小院子方向摸去。
走了一段距离后,我突然看到前面房檐下站着一个驼着背的人。
房檐下暗角,我又感觉他似乎在盯着我,所以停下了脚步,把手警惕的按在了甩棍上。
就这么对峙了两秒钟,那个驼背的老人主动往前走了几步。
随后忽然举起了手电筒,往我身上一扫。
我被强光照的连忙抬手遮住了眼,老人很快就把手电筒放下,终于是开口说道:
“晓娃?”
我一听这声音熟悉,顿时也往前走了几步。
总算是看清楚了老人的脸庞,欣喜的喊道:
“吴爷爷!”
这吴爷爷并不是我爷爷,是岭子村里的村长,据爷爷说他俩年轻时上过战场,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