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我们留下也没用。而且她不会喜欢我,我也不可能喜欢她,所以现在很好。倒是你,下次再敢插手我的事的话,审判所中有几百种方式可以增强你的记忆力。”
希尔瓦娜斯身体轻轻一颤,不敢再多说什么。甚至他现在也不清楚自己当时怎么那么有勇气,敢在丽和梅迪尔丽之间布下那道防御力场。
梅迪尔丽突然停下脚步,把希尔瓦娜斯吓了一跳!他偷看少女的表情,发觉她在思索着什么,似乎和自己无关,这才放下了心。
梅迪尔丽摇了摇头,用力把某个强烈的想法驱逐了出去,自语着:“那个小家伙……算了,毕竟是苏的,留下它吧!”
可是尽管做出了决定,梅迪尔丽脸色却越来越阴沉,只要想到那瞬间逃离的小小身影,心中就会浮上某种莫名的压力。多年的直觉不断隐晦提醒着她,这个决定很可能是错误的。
夜幕降临,钢铁之门的生活和以往一样,没有什么区别。所有的战火都被挡在外面,还没有波及到这里。
在夜色中,梅迪尔丽站在一座布置得很温馨的小别墅前,打量了一下这座小房子,然后伸手推门,门立刻无声无息地开了。可以看到锁栓断成了两截,断面平滑如镜。
进门就是一个小客厅,茶几上辅着布,上面摆满了各式枪械零件。奎因坐在沙发上,正专心致志地擦拭着一个零件。直到梅迪尔丽的影子投在茶几上,他才惊觉房间中多了一个人。奎因霍然抬头,右手不动声色地放在腿上,看清是梅迪尔丽后,他才松了口气,惊喜地站了起来,说:“你回来了!头儿呢?”
梅迪尔丽没有回答,而是认真地看着奎因,过了一会才说:“你的基因已经很不稳定,如果再过度使用能力的话,会在半年内彻底崩解的。如果保持得好,你还可以活四五年。”
奎因笑了笑,说:“不用能力可不行。至少每隔一段时间我得把丽的刀修好。她现在简直就是疯了,每次都是一身的伤回来。没有一把好刀可不行。”
“能力塑形?她那把刀的话,再用三次你就会出现基因崩解。”梅迪尔丽说。
奎因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地说:“没关系的!我们荒野上的人,从来就没想过能活过三十岁。我现在四十多,已经活得足够长了。我没什么其它能力,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守着头儿留下的这片基业。”
梅迪尔丽点了点头,说:“你清楚就好,那么,我走了。”
“等等!头儿现在在哪?”奎因叫了梅迪尔丽,急切地问。
“我也不知道。”梅迪尔丽说,然后推门而去。奎因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坐在沙发中。
希尔瓦娜斯等在门外,见梅迪尔丽出来,就跟在她身后,一起隐没在浓浓的夜色中。
夜很长。
在一处废弃的房屋处,梅迪尔丽抱膝坐在屋顶,脸埋在双膝后,银灰色的长发在风中起伏飘扬,点点星辉随风而动,飘荡起伏,直到很远很远,才渐渐熄灭。天空的云层放射着淡淡的辐射光,把她的剪影勾勒出来,有凄然的美丽。
房间里的希尔瓦娜斯静静躺着,仰望着布满尘埃的天花板,思绪不知飞向了哪里。
苏在哪里?
这个问题反复在梅迪尔丽的脑海中回响着,挥之不去。在这个夜里,不,不止是这个夜,几乎在每个夜里,她都只有抱紧自己,才不会感觉到寒冷和孤寂。但在她胸膛深处,心脏每一分钟都会强劲有力地脉动一下,以沛不可挡的汹涌能量宣示着自己的存在。核心已和心脏交缠,化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这颗心脏不是她的,却又是她的。从植入身体的那一刻,她就自然而然地掌握了它的许多用法,而随着核心与黑暗之心逐渐相融,她的权限也在迅速提升。至少,黑暗之心在苏体内时没有开启过这么高的权限。
心脏的每一下脉动,都意味着无尽的能量和强大的力量,可是梅迪尔丽感受着它的脉动,却总会觉得眼睛有些不受抵制的酸涩,每当这个时候,她都只能抬头看着天空,等这种感觉过去。或象现在这样,把头埋起来。
深夜是她独处的时候,希尔瓦娜斯会悄悄地躲起来,不去打扰她。
苏在哪里?其实这个问题早就有了答案。他最后的痕迹,就在梅迪尔丽的胸腔深处。所以在夜深人静,梅迪尔丽总会拥抱自己。
可是,有时候,夜与拥抱都无法温暖那颗早已撕裂的心时,她会抚摸重剑,让粗糙的剑锋划破手心,看着冰冷的血洒遍剑身,让刺骨的痛激活日益麻木的神经。
就象她现在正作的一样。
黑暗中,希尔瓦娜斯听着不处何处传来的水滴声,只能咬死全无血色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