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葵在这一刻,几乎以为,她和贺云沂两个人角色进行了互换。
跟随着他方才的动作,辛葵的小手也覆盖了上去。
衣衫之上,她的掌心和贺云沂的手背相触。
秋天萧瑟,车厢内徒有两人煨热,也抵挡不住从缝隙泄入的凉意。
辛葵穿得不算是厚。
加上今天还在录制节目,她鹅黄外衫的内里,是清爽的荷叶边短袖,随着动作的缓缓打开,依稀露出精致小巧的锁骨。
轻薄的间隔下,贺云沂的手稳稳地停在她的腰侧,缓而慢地挲摩。
硬生生地磨着人,在悄无声息中便软了半边的身子。
“带、带你回家?”小姑娘咬唇,在尽力阻止他动作的同时,重复了贺云沂方才的话语。
“嗯,而且——”顿了顿,贺云沂凑得更近了,近乎是循循善诱,“外面还在下雨。”
他不经意间,还给自己的现状加了点儿,更利于自己的筹码。
堪称无形之中的完美。
可小姑娘无暇顾及于此,辛葵的视线下意识投到前方。
车前玻璃上残留的有之前降落而留的雨珠,在此之上,透明的挡风被雨痕模糊了一层白雾。
也是。
这样深的夜;这般大的雨;这么冷的天;还有这样一位极具美色的年轻男人。
“............”
这还需要想吗!
辛葵的心压根没怎么动摇,只矜持了几秒不到,立马点了点头。
“刚好还有个客房,你要来吗?”
贺云沂没想到辛葵是这样的回应。
他本意就是想逗逗她,然而小姑娘还真就跟没明白似的,大咧咧地将人往她那儿牵引。
顺着风,借了一把势,这样的火怎么燃都不可能会灭。
贺云沂长指卷了卷辛葵发尾,指关节悠然缠绕之间,他出了声,“还真把我往你家里带啊?”
“......不然呢?”辛葵乍听,没明白过来,抬眸看向他。
贺云沂轻笑了下,单边眉挑起,“既然你都这么想了,只能盛情难却了。”
“............”
什么叫她这么想,难道不是他率先提出的吗?!
辛葵停滞了会儿,思绪像是新炸的麻花,兜兜转转了一圈才绕回原地。
她终于明白过来了。
贺云沂就老是要这样对她,跟逗猫儿似的。
辛葵这会儿还真就像是小猫咪了,她伸出小爪子,凭着自己的心意,恶狠狠地在贺云沂的胳膊上抓了两把。
带劲的那种,没留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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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下车库再一路到了电梯。
直至电梯楼层的字数逐渐往上攀升的时候,辛葵都有些心虚。
“你的手......还好吗?”辛葵说着,目光也随之探过去,“我想看看严不严重.........?”
“我没事,挺好。”
贺云沂神色清冷,双手抱肩。
虽然是回应了。
但看这模样,听这语气,就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了似的。
电梯内的灯光明亮。
晃然的光线也随之落在了贺云沂的手臂上。
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浮现出两道轻轻的抓痕。
泛着淡淡的粉,印儿也比较浅细,一看便是女人的手笔。
贺云沂这般表现,再加上他不知是有意无意还是刻意的动作——总而言之,不管怎样移动,他带有抓痕的那面,永远都对着辛葵。
以至于小姑娘大概进行了三百六十五度的环绕观摩,愧疚的神色愈发加重。
她也不管不顾了,敢挠就敢轻抚回来。
辛葵这样想着,用力掰开贺云沂抱着肩的手臂,撇开一条放在怀里,用指尖在上面试探性地轻戳。
贺云沂任由她捏,轻轻垂眼,目光放置在她微垂的纤细后颈。
白嫩得让人想咬一口。
“好了,都说了不痛。”
“可是你脸色好臭。”辛葵不自觉噘嘴,语气里带着点儿不易察觉的小委屈。
这男人,平常爱使坏就算了,脾气都有点坏坏的。
认真说来,贺云沂的脾性确实和圈内的大多数人不大一样,姑且可以算是独独一份了。其中缘由,倒也不是因为被捧高的缘故,他平日里便狂妄惯了,更多时候都带着点儿自我的味道,随心而欲,潇洒又恣意。
如说不在圈内出道,他便是世家而出的贵公子。贺云沂祖籍父辈都不是等闲之辈,是以他骨子里印刻着的,是极致的傲然。
这般风骨,平日里可以从他自创的歌曲中,便觑一二。
可说归这么说,辛葵实际上又不是这样想的。
他平日里对她的那种关怀和在意,无论如何都骗不了人,逃脱不开有关于她的栅栏。